梁聽南接得很快,好像正在忙:“你好,我是梁聽南。”
“好嚴肅。”我說,“你好,我是葉歡歡。”
梁聽南頓時笑了,語氣柔和了幾分:“居然真的是你啊?”
“怎麼了?”我問:“這不是我的手機号嗎?”
“我以為你不會想要聯絡我了,所以是别的什麼人拿你的手機打來,不想給你惹麻煩,就裝得公事公辦一點。”梁聽南笑着問,“最近過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還好的。”我說,“梁醫生,我找你是有件事想求你。”
梁聽南顯然聽出了我語氣的生疏,陷入了沉默。
我把我的計劃說了一遍:“這事需要個婦科醫生幫忙,我想請你牽個線,費用可以按她的要求,你這邊我也會表示一下的,就是……我不太了解行情。”
梁聽南許久才開口:“什麼時候要?”
“越快越好,最好今天。”我說,“方便的話可以晚餐時就見面。”
“好。”梁聽南說,“七點鐘,你定地方。”
我将地方發給梁聽南,随後讓劉嬸回來,對她說:“我朋友答應了,可他堅持要當面……”我怕劉嬸向着顧唯軒,便也說了個謊,“您也知道,這種事不合程序,需要給現金。”
劉嬸理解地點點頭:“這倒是。”
我說:“顧唯軒說他今晚不回來,所以要辦就是現在,拖延下去很不安全。我自己出去,門鎖我已經改了,顧唯軒進不來,你們别開門,他回來就說我睡了。”
“可是……”劉嬸面露糾結,“現在天都快黑了,這樣安全嗎?”
“安全的。”其實現在還不到六點,我說:“他總是軟禁我,難得出去一次,我抓緊時間比較好,拖到他自己發現時……又不知會對我做什麼。”
劉嬸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那你一定要拿着手機,随時聯絡家裡。”
有劉嬸幫忙,我很快就溜了出去。
下樓後跳上我提前叫好的車,趕到了我爸爸委托遺産的律所。
律所合夥人是我爸爸的老同學,我叫他喬伯伯。
我出門前已經給他發過了短信,所以聊得很順利。
因為昨天才拿到支票,銀行那裡起碼三天才能到賬,所以信托那邊先做好了預約。
聊過之後,臨走時,喬伯伯忽然問:“你的身體還好吧?”
我不由得一愣:“怎麼?”
喬伯伯意味深長地說:“昨天有個哥哥來咨詢,說弟弟可能活不久了,沒有遺囑的話,遺産要怎麼分……”他就此打住,慈祥地笑了,“我就這麼一說,你就這麼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