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軒就像失聰了似的,目不斜視,也不說話。
我攥緊拳頭,提高了聲音:“聽到了嗎?你的孩子我已經流掉了!第一天知道的時候就流掉了!”
我是真的生氣了,憤怒到了極點。
動辄就對别人暴力相向,他簡直就是個精神病!
顧唯軒卻一聲不吭,面無表情地放下車窗,摸出了一支香煙,含到了口裡。
然後,掏出了打火機,開始打火。
風雪順着車窗沖進來,顯然他忘了要用手去護,一下一下地按動着打火機。
齒輪的摩擦聲跟風聲纏繞在一起,我望着他顫抖的手,突然惡向膽邊生,撲過去一把奪走了他的香煙,攥進了手心裡。
“不敢面對嗎?”我按住他的臉,像他強迫我那樣強迫他看着我。
他的眼神灰蒙蒙的,十分空洞。
就像根本沒有生命似的。
“我根本就不想要你的孩子,”我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因為你這種暴力的自大狂沒資格有孩子!你就應該……”
他突然捏住了我的下颚。
用力之大,當即便令我感到了劇痛。
我被迫住了口。
顧唯軒看了我一眼,随即扯開領巾,囫囵塞進了我嘴裡。
濃濃的男士香水味嗆得我眼裡全是淚,我擡手欲扯,他又劃拉着按住我的兩隻手,抽出了我裙子上的腰帶,纏了個緊。
随後一把将我推回了原地,扯出安全帶,綁到了座椅上。
我拼命扭動掙紮,忽然,顧唯軒捏住了我的下颚。
我不得不看向他。
“再敢鬼扯,”他盯着我,仍舊是那種灰蒙蒙的眼神,“當心我讓你生不如死。”
接下來的一路,我一直努力,但總是弄不掉嘴裡那個讨厭的領巾。
我一直很害怕顧唯軒,以前害怕他,是因為覺得他不愛我,怕他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最近害怕他,是因為發現他原來偏執又瘋狂。
可是今天我不怕了,我想得罪他。
我要讓他痛苦!
但是,他卻把我的嘴堵上了!
我折騰了一路,用盡了力氣,終究還是沒能掙開。
汽車一路開到我家。
顧唯軒将我從車裡扯出來,走到門口時,餘若若又追了上來:“軒哥,三姐叫你……”
顧唯軒伸手撥開她,拉開門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