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風機的響聲傳來,熱風吹進了發間。
他的動作真輕柔,撥弄着我的發絲,就像琴手在撥弄琴弦。
我忍不住往下移了移手腕,一擡眼睛,就對上了他的眼。
他目光玩味,見我看他,便又動了動吹風機。
一股熱風吹來,雖不重,但我還是吓了一跳,連忙又捂住臉。
耳邊傳來一聲低笑,他的聲音在風聲裡顯得很模糊:“小兔子……”
很快,我的頭發便被吹幹了。
身上的冷意也消散了大半,在這個過程中,我也禁不住有些困倦。
風聲停止後,我不由得動了動身子,換了個舒服的位置。
這時,小腹上忽然傳來溫熱,摩挲着。
是他的手掌。
難怪小動物都喜歡被摸肚子,被人摸肚子确實好舒服。
手腕被握住,拉開。
感應到光線,我睜開眼,對上他微垂的眸。
他瞬也不瞬地看着我,專注的目光令人有點緊張。
我感覺氣氛不對,正要開口,他忽然低下頭,吻到了我的額頭上。
我作勢就想擡起手,手腕上的壓力卻增了幾分。與此同時,顧唯軒含糊的聲音傳來:“别怕,讓我親親你。”
說着,身子一歪将我壓住,一邊把我的手拽到了他的衣襟裡,一邊說:“别緊張,我保證什麼都不做。”
說着,用腿卡住了我的腳。
我這會兒渾身是冰涼的,手腳更是如此。
但他恰好相反,他的身上總是熱得像火爐。
被他這樣圈着,就像在身上裹了塊電熱毯,從皮膚暖進了血液裡。
他的确什麼都沒做,在我臉上細細地吻了一陣,便停了下來,額頭抵着我的額角,微微低喘。
我的眼皮在打架,逐漸困到了極點。
朦胧中,忽然聽到了顧唯軒的聲音:“她三周前才剛剛發過燒。”
“對,她的流感還沒有痊愈就拿了孩子。”郝院長說,“身體需要時間來恢複,這時候洗澡不宜太久。”
“你确定她沒别的問題?再做個體檢吧……”
聲音慢慢地小了。
我吃力地張開眼,隻看到門口的背影。
關門聲傳來,困倦再度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