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軒似乎方才回神,像頭困獸似的用力喘了幾下,随即狠狠睖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我當然不敢掙紮,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回了房。
随即他一把将我按到了床上,摟着我躺了一會兒,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伸手抽出腰帶,按住了我的手。
我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動作,趕緊用力抱住他,把臉埋進他懷裡,說:“睡覺!”
感覺他僵了一會兒,又不動了。
我特地忍了好久,才擡起頭,見顧唯軒果然又睡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剛退燒的緣故,他的身上出了一層薄汗,連睫毛都濕漉漉的。
他抱得太緊了,我有點悶,忍不住動了動甚至,這時,又感覺他的手臂在明顯地收緊,一邊将腿放到了我的身上。
好沉。
翌日我醒來時,顧唯軒還沒醒。
我醒來時,感覺身上汗津津的,但那汗不是我的,而是顧唯軒的——顧唯軒又發燒了。
耳溫槍在床頭櫃上,我起身去拿,正在換耳套,便聽到顧唯軒的聲音:“幹什麼去?”
一邊說着,還用腿絆住了我的腳。
“給你量量體溫。”我說着,扯開他的耳朵。
三十九度了。
我說:“我去打電話叫醫生。”
顧唯軒重新閉上了眼:“親我一下。”
我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見他沒反應,又在他嘴巴上親了親。
他這才放開手,嘀咕了一句:“快點回來。”
便又睡去了。
我這才得以出了卧室。
外面傭人都醒了,李嫂也準備了早餐。
我拿早餐回來,見顧唯軒又睡着了,便先去浴室沖了個涼。
正擦着,浴室門又“嘭”一聲被打開了。
這次我已經不驚訝了,扭頭看過去。
果然是顧唯軒,他站在浴室門口,皺着眉頭盯着我的樣子,活像個要棒棒糖被拒絕的小孩子。
我攤手解釋:“我身上都是你的汗。”
“回來睡覺。”他陰着臉下了命令,轉身搖搖晃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