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抗不得,抱着他忍受着。
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狼撕開皮毛的兔子。
這當然是痛的。
但我沒有出聲,也沒有流淚。
他總是讓我痛,但唯有這次,我沒有感覺到難過。
因為我雖并不聰明,卻也完全看得出,他是故意的,故意讓我疼痛。
因為他後悔了。
後悔自己想取悅我,後悔自己把這個念頭問了出來。
顧唯軒折騰了一圈便兀自進了浴室,我正想起來,卻忽然感覺頭傳來一陣刺痛,眼前開始發暈。
我趕緊拼着最後的力氣拿出藥丸塞進嘴裡,連水也沒力氣倒,躺回了床上。
頭好痛,這感覺就像是有人在不停地往裡充氣似的,幾乎要炸裂。
耳朵開始嗡嗡作響,發出鳴音。
其實我已經上網查過了,知道耳聾這個症狀也會逐漸出現,隻是或早或晚。
胃裡翻騰着,我好擔心把藥嘔出來,捂着嘴巴,拼命地忍耐。
終于,藥開始起效了。
症狀漸漸消退,當我的精神徹底恢複時,渾身的衣服都已經徹底濕透了。
我頭昏腦漲地從床上爬下來,每次發病後,都感覺自己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顧唯軒可能還在浴室吧?沒聽到他出來。
然而當我拉開門進去,卻沒見到人。
浴室的另一扇門通往衣帽間,我從衣帽間出去,來到書房門口。
剛推開門,就見顧唯軒從露台上匆匆走了回來,手裡拿着電話。
我忙問:“你怎……”
他沒理我,把電話丢到一邊,素着臉徑直進了衣帽間。
我連忙跟上去,見他正穿着衣服,忙問:“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現在是淩晨四點。
他沒理我,三下五除二便穿好了衣服,不冷不熱地看了我一眼,徑直出了門。
我便沒有追上去,呆在了原地。
顧唯軒往玄關走了幾步,突然腳步一停,折了回來。
“乖乖待在家。”他說着,捏住了我的肩膀,“誰來都不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