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梁聽南送到門口,他把手機遞過來:“我明天再來看你,再跟他詳談你的病情。”
我說:“謝謝。”
梁聽南笑了一下,再度編輯:“晚上盡量别出房門,因為……”
他又删掉了這句話。
我說:“我知道你的意思,晚上比較容易有人去世。”
這棟樓裡住的都是絕症患者,對此我已有心理準備。
梁聽南點了點頭,編輯道:“随時給我發信息,不要怕打擾我。”
我說:“謝謝。”
梁聽南溫柔地笑了一下,擡起手。
我看他似乎是想摸我的頭,不由得一避。
他立刻放下了手,擺擺手,示意我進去。
我轉身進了大樓,回到了屬于我的房間。
它在二樓的角落,是個單間,裝潢簡單溫馨,以粉色系為主,床頭上還放着一隻玩偶。
我拿起那隻玩偶,這是一隻立着耳朵的棕色兔子,穿着紅色的、寫着“歡迎”英文字樣的小裙子。
不過是一隻尋常的玩偶。
我卻忍不住心髒發痛,拉開櫃子将它鎖了進去。
這一晚,我睡得很不好。
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了我跟顧唯軒的婚禮。
其實我爸爸很講排場,嫁我更是如此。起初,他為我們的婚禮準備了五個億起步的預算,司儀要請著名主持,表演要請一線大牌,他想給我最好的,不惜任何代價。
但因為顧唯軒說他沒有親朋,不希望大辦。
于是我跟我爸爸争執了很久,最終還是說服了他。
這事成了我爸爸的遺憾,每當有人嫁女兒請他去觀禮,他回來後總是不太開心,後悔說自己糊塗了,一輩子就結一次婚,還是應該大一點。
在這個夢裡,我和顧唯軒的婚禮很熱鬧。
婚禮上,不止我家的親朋來了,還有一群我不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