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軒拿起一旁的假發,戴到了我的頭上,仔細地将它調整了一番,随即用拇指撫了撫我的臉頰,望着我。
客觀地說,他的目光很溫柔。
最近,他常常會用這樣溫柔的目光看着我。
有時我也會忍不住上當,死灰一般的心又複燃起來。
這次我不會再上當了。
我轉頭看向後玻璃,避開了顧唯軒的目光。
但了這麼近,餘光仍就能看到他。
看到他就這麼望着我,老半天,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執到嘴邊,讨好似的,輕輕吻了吻我的手指。
随後推開車門,拉着我下了車。
我當然不想跟他下來,慢騰騰地被他領着,一邊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沒聽到聲音,顧唯軒徑直往前走,一路拽着我進了電梯。
我見他按的是病房樓層,心裡越發害怕,便繞到他面前,說:“我聽不到了。你打字給我,你要帶我去哪裡?”
顧唯軒還是沒說話,隻是看着我。
我也不是沒有猜測:“你是不是要帶我去看餘若若?”
顧唯軒微微點頭。
“為什麼要帶我去看?”我忙問,“要我向她道歉嗎?還是要讓她看你打我出氣?”
他沒說話,定定地看了我幾秒鐘,擡手摟住了我的身子。
我心裡着急,想要推搡,他卻摟緊了,用手掌順着我的背。
我慢慢地安靜下來。
直到電梯到站,顧唯軒才松手。
電梯門口,幾個黑衣保镖正站着,見到顧唯軒後說了幾句話。
這裡有些人是熟臉,是顧唯軒的保镖。
顧唯軒跟他們交流了些話,随後拉着我,來到最裡面的病房。
保镖推開門,裡間,餘若若正躺在病床上,臉色紅潤,手裡拿着手機。
顯然是聽到了動靜,她擡頭看了過來,先是一喜,而後目光對上了我的眼睛,頓時皺起眉,露出了一臉嬌蠻的委屈。
顧唯軒拉着我進了門,來到病床旁。
與此同時,幾個保镖進來,把住了門。
餘若若臉上顯出驚慌,嘴巴動了動,看口型,好像是在問:“軒哥,你……做什麼?”
顧唯軒現在的樣子或許并不吓人:他神色如常,表情冷靜,絲毫不見怒氣。
他在病床旁邊站定,松開了我的手,一把抓住了餘若若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