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1頁)

蘇憐茵沒再回複。

我坐在床上,一條條地删去了那些恐怖的信息,眼眶止不住得發酸。

接下來我還能找誰呢?

我爸爸做了一輩子聲音,真心的朋友隻得梁伯伯一人。

葉氏出事到我爸爸摔倒的那段日子,他已經求遍了所有生意夥伴,結果卻總令人失望,他摔倒後,來看他的也很少。

這很少的幾個,也都在葉淺淺的手裡攥着。

她一直都是總裁,經營着自己的人脈。而我還沒畢業,為數不多的朋友都是計算機專業的,沒人與我家境相當,以至于現在根本無人可求。

信托的事辦不下來,我就隻能給我爸爸做手術,做那種三分之一概率會死的手術。

想到這一點,我就覺得心髒發痛,忍不住抱住膝蓋,恸哭起來。

這一哭,便哭了好久。

其實從知道得病、到我爸爸摔倒……再到如今,我一直沒有放肆地哭過。

因為總覺得,人在困難時就靠一股氣提着,一流淚,這股氣就洩了。

一洩氣,便容易撐不住。

這經驗是從我媽媽身上得來的,我記得她去世的前一天,一直在哭。她向來理性又樂觀,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像那樣哭過。

那時我坐在她的身邊,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是像個傻子似的看着她,看着她流淚、看着她傷心、看着她恸哭。

後來我或許是睡着了,記憶斷了一塊。

隻知道那天之後,我媽媽便沒了。

我此成為了沒有媽媽的小孩。

我一邊哭,一邊想起了這些事,越想越覺得難過,越想越覺得悲哀。

氣勢,我在感情方面有點遲鈍,小時候别人讨厭我,甚至諷刺我,我都不太表現傷心,仿佛根本不能理解。因為我發現,當我感覺不到痛苦時,我便真的不痛苦了。

這便是我的生存之道。

但其實,這不過是一種逃避罷了。

每當我情緒崩潰時,就會像食草動物反刍似的,将那些平時被忽略的悲傷翻騰出來,反複地心痛,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就如此刻。

我哭了好久,一直哭到沒有眼淚,才終于冷靜下來。

松開手時,整個房間都是金黃的,窗外的火燒雲層層疊疊地卷着,一天又過去了。

而我什麼都沒做。

我望着窗外,心在放空。

也許我真的應該去跟梁聽南睡一晚。

不止睡一晚,還要利用他跟顧唯軒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