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軒的二姐微微歪着頭,端詳着我,神情似笑非笑。
我隻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裡的東西,往後退了幾步。
這時,二姐忽然擡手掙開了蘇憐茵的拉扯,疾步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害怕極了,轉身就想跑,手臂卻被扯住。
緊接着,臉頰上就傳來了劇痛。
我反射性地捂住臉頰,這時,脖子上又扼來了一隻手。
我陷入窒息,被迫看向顧唯軒二姐的臉。
她真的跟顧唯軒很像,就譬如此刻:她明明幾乎要把我扼死了,神情卻無比平靜,仿佛我不是一條人命,殺死我是一件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的事。
蘇憐茵抓着她的手臂,嘴巴一動一動,神色溫和且無奈。
我不知她說了什麼,也許是在勸她吧。
我不知道,也沒有太多精力去想,隻是覺得脖子很痛,頭也很痛,我很害怕。
我早已不怕死了,隻是我爸爸還沒着落,我怎麼能現在死?
我絕望地想着,意識越漸模糊,就在這時,脖子上的扼制松了。
我捂着脖子喘着,擡手擦眼淚時,餘光裡出現了一個人影。
是顧唯軒。
我看他時,他正看着我。
但他隻冷冷地掃了我一眼,就笑着伸手摟住了他二姐。
他撫着她的背,笑眯眯地哄她,仿佛剛剛被扼住脖子人是她而不是我。
我怔怔地望着,良久,才下意識地去找那隻機器人兔子,發現它正躺在地上,搔首弄姿地舉着黑闆,那上面顯示着:“好了二姐,消消氣,我讓她給你道歉……”
我彎腰撿起兔子,這時,看到面前走來一雙男士皮鞋。
兔子黑闆上的文字又變了:“起來。”
我站起身,擡起頭,見他臉色陰冷,頓時有些害怕,小聲說:“我什麼都沒做。”
顧唯軒面無表情,他的嘴動了動,我低頭看向兔子黑闆,他說的是:“給二姐道歉。”
下面又顯示出一行字:“她确實什麼都沒做,就是站在那礙我的眼。”
我搖了搖頭,說:“我沒有做錯事,是她突然打……”
話音還沒落,下颚就傳來了疼痛。
是顧唯軒捏住了我的臉。
我被迫看向他的臉,看着他兇惡的臉,以及那緩慢到不用借助任何介質就能看懂的口型:“道、歉!”
我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道歉。”
我沒有做錯事,我一點也不覺得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