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說:“我會想辦法還你錢的。”
梁聽南先是沉默,稍久,說:“我知道這樣威脅你不好,但是……我很擔心。”
我心裡一緊:“擔心?”
“對。”他說,“我擔心信托的事辦完,你就會找機會自殺。”
“……”
“的确,”他歎了一口氣,“病情會越來越嚴重,你也會開始痛苦,但是……”
他聲音轉柔:“還是希望能多看看你。”
我沒說話。
盡管梁聽南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還是覺得束手束腳,沒買幾樣就回去了。
這倒不全是因為錢的緣故,還因為我總感覺街上的人在看我。
梁聽南對此的解釋是:“因為你長得漂亮。”
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他們肯定是記得上個月的新聞……或者我的頭發是不是太假了?”
梁聽南笑着說:“真的是因為漂亮,你第一次來三醫院,出院之後很多男同事來找我打聽。”
我問:“打聽什麼?”
“叫什麼,有沒有男朋友,電話号碼,社交軟件……”他說着,握住了我的手,“那天本來是我同事的急診,但他去相親了……”
他推了推眼鏡,露出一抹有點壞的溫柔微笑:“他一直後悔到現在。”
我說:“謝謝你這麼說。”
梁聽南挑了挑眉:“理工科的女生都是這樣嗎?”
“怎麼?”
他笑着問:“連自己美都看不出來?”
我說:“不是看不出來,是已經很久沒有想過這件事了。”
梁聽南神色一柔,說:“其實你的狀态還好,旁人看不出的。”
我沒說話。
我所說的很久,并不是因為得病,而是因為嫁給了顧唯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