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已經凍硬的雪,漫山遍野地尋找着爹娘的墓碑。
然而,尋了一圈又一圈,卻始終不見墓碑的蹤迹。
天空又開始飄起了雪花,山上的溫度更低,寒風凜冽,吹得我一陣哆嗦。
一旁的馬夫也凍得直搓手。
他忍不住問我:“小姐,這位置您可記準了?”
我搖了搖頭,心中一陣茫然。
這麼多年過去,記憶早已變得模糊,我哪裡還記得爹娘的墓碑位置。
我歎了口氣,望着這片茫茫雪原,心中滿是無奈。
我輕聲說道:“再找找吧……”
然而,我也明白,如果實在找不到,也隻能算了。
還記得,我和秦裳自小定的娃娃親,還沒出生的時候便已經定下了。
那時候,我爹爹是商賈,和秦父親是剛要上任的官老爺,兩人意外結下了友情,至此指腹為婚。
在我六歲那年,爹爹在病榻上躺了許久。
他的病,如同秋日裡落葉紛飛,終是無力回天。
爹爹臨終前,緊握着我的手,眼中滿是不舍,卻隻留下一句叮囑。
他告訴我,以後若是走投無路了,便去馬邑找秦家。
他去死後,家中仿佛一夜之間被冬風席卷。
那些曾經親近的叔伯兄弟,如同餓狼般露出了貪婪的本性,将家中的财産掠奪一空。
而我,就像一隻無助的小貓,被他們在角落裡踢來踢去,無人問津。
父親的百日祭還未過去,那些叔伯們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擺脫我這個累贅。
于是,我被他們像一件無用的物品一樣,送到了馬邑的秦家。
當我站在秦家門口時,身上還穿着為父親守孝的喪服。
黑色的布料在寒風中輕輕顫抖,頭上的白花顯得格外刺眼。
我畏畏縮縮地躲在門邊,連秦家的門都不敢敲。
就在這時,秦老爺從門内走出。
他穿着一身整潔的玄色長袍,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和藹地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