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哽咽，再也說不下去。
“我聽着，你繼續。”
我很平靜。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用力深呼吸：“哪怕你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你不願原諒，我都接受，可是你偏偏裝失憶。”
她再次哽咽：“可你折磨我，讓我一遍遍回憶起，是我親手把藥水灌給你，是我親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真的不能重新娶我嗎？”
我搖搖頭，語氣堅定：“葉小姐，我不願意。”
葉芷瑤地聽完，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電話那旁傳來一陣男聲：“葉教授，藥劑效果并不是百分百的。”
“它是有效的，但是藥效會受到被試的情緒影響。”
“你說什麼？！”
葉芷瑤的聲音開始顫抖。
“我們參考了前沿的研究結果，發現如果被試者主動遺忘的情緒很強烈，那麼即使遺忘藥水藥效過了，被試者也不能回憶相關内容，并且服用恢複藥水無用。”
“這種遺忘是不可逆的，博士！我們是最先發現的，這值得又一篇science！喂……”
接下來對方說什麼，葉芷瑤沒有再聽，她隻聽到了，這種遺忘是不可逆的。
不可逆的。
“葉芷瑤。”
我開口了，“人體是很神奇的，當一個人遭受巨大創傷時，大腦會啟動保護機制保護他，讓他永久遺忘一些東西。”
我擡頭看他，“這是弗洛伊德的理論，你應該很熟悉。”
我的大腦在我遭受巨大痛苦的時候，選擇幫我把這種痛苦遺忘，讓我能活下去。
葉芷瑤呆怔住了，她似乎意識到，我不是裝失憶，我是徹底忘了她。
或者說，我是不願再記起她。
當她決定灌下那瓶藥劑的時候，結局便已經注定。
我終于也轉身大步離開，隻是轉身的時候，淚如雨下。
不過我有預感，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聽到身後的葉芷瑤暈倒了，還有路人的驚呼，救人的嘈雜。
但是這一切都和我無關了。
我擺脫了過往的一切，那些讓我心痛到窒息的事情，都過去了。
我要去奔赴沒有她的未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