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玲琅至今不知道那天在書房,秦墨言和三竹究竟說了些什麼。
而他們兩個都默契地沒有提及。
“阿竹,你還記得這裡嗎?”
月色下,顔玲琅指着街邊的一個小巷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三竹站在她身邊,錦衣大氅,是他一向喜歡的暗紫色,回到京都的他,似乎又變成了曾經那個橫行街巷的小纨绔,整日陪着顔玲琅遊街聽曲,虛度光陰。
三竹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當然記得,那時候你剛到京都,總有不長眼的家夥喜歡欺負你,你就躲在那兒哭,後來我們就認識了。”
顔玲琅緩緩握住三竹的手,眼中的苦澀一閃即逝,他為她吃了那麼多苦,她也不知彼此的相遇是幸或是不幸。
察覺到她的情緒,三竹沒有說話,隻是将她整隻手收在掌心,他的手那麼大,可以輕而易舉地将她包裹。
就像他曾經背着她,走過一個又一個雪夜。
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顔玲琅仰起頭,露出一抹明媚的笑。
“聽說明月樓的掌櫃釀了新酒,我們去嘗嘗吧。”
茶樓上。
秦墨言靜靜地看着顔玲琅和三竹相依的身影,心中苦澀,他目送着二人相攜離去,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小離出聲喚他:
“王爺,明月樓的掌櫃釀了新酒,要不……我們也去嘗嘗?”
秦墨言難得對他露出一絲贊許。
明月樓中,賓客如雲。
作為樓中常客,秦墨言對這裡的環境再熟悉不過,他微仰着頭,四下打量了一圈,立即鎖定了顔玲琅和三竹所在的位置。
他與顔玲琅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
三竹也順着看了過來,見到樓下的秦墨言,他眉峰一挑,主動招呼道:
“王爺也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