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怎麼來了?今天不上朝嗎?”
見到秦墨言,三竹明顯一愣,緊繃的神經,稍微松懈下來。
秦墨言皺着眉,像是極不認可他的說法,甩了他一記眼刀,沉聲道:“這麼大的人,分不出輕重緩急?”
三竹悻悻收聲,苦哈哈地趴回門上扣木頭。
随着時間的推移,三竹和秦墨言的神色就愈發凝重,顔玲琅的痛呼聲一聲高過一聲,秦墨言的眉頭皺成了川字。
“小離!去請禦醫來!”
小離領命飛身離開。
就在這時,一直緊閉的房門終于開了,可出來的卻是端着一盆血水的丫鬟。
饒是三竹身經百戰,見慣生死,看着那血紅的一盆也是身形搖晃,站立不穩。
他的眼眶倏地紅了,哽咽着呢喃:“玲琅、玲琅,我們不生了,玲琅!”
話音未落,他就想沖進屋内,卻被滿手鮮血的産婆一把攔住:“哎喲侯爺,您可不能進去啊,這不吉利!”
“一派胡言!讓開!”
三竹尚未說話,渾身緊繃的秦墨言已經先一步推開了産婆,走進房中,此時此刻,他顧不上禮法倫常,隻想親眼看着顔玲琅平安無事。
屋内血腥氣濃重。
三竹和秦墨言繞過屏風,看到的就是面色慘白的顔玲琅,她虛弱地躺在床榻上,身下的被褥被汗水和血水浸濕,面上痛苦而堅定。
她的聲音微弱,卻一遍遍地呼喊着三竹的名字,眼角有淚水不斷滑落。
“阿竹,我好疼啊……”
三竹聞言,立即撲倒在顔玲琅床邊,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嘴唇顫抖着說不出話。
“玲琅,你不會有事的。”
秦墨言站在一旁,緊握成拳的雙手止不住發抖,卻依舊強自鎮定,控制着自己的聲音盡量平穩。
不知過了多久,産房中終于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