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娘早在蘇舒窈開口要錢的時候,便傷心地哭暈了過去,這個時候,正被丫鬟攙扶着。
威遠侯咬緊牙關:“到我私庫選一樣東西吧。”
蘇舒窈跟着管事來到私庫,剛一進去,就看到一架掐絲琺琅山水圖插屏。
這扇插屏蘇舒窈認得,是老夫人的嫁妝。
威遠侯趕走大伯一家後,霸占了老夫人的嫁妝。
私庫裡,好東西不少。
要想個法子,把私庫的東西全都給搬空了。
蘇舒窈選了一盆紅寶石盆景,去了鎮扶司。
鎮扶司門口,已經等了好多人,都是來求九皇子放人的。
诏獄。
重刑之後,犯人身上腐臭的血腥氣蔓延開來,混合着冤魂的歎息鑽進鼻腔,讓人不寒而栗。
昏黃的油燈下,九皇子楚翎曜靜靜站立。
少年未及弱冠,墨色飛魚服襯得他面冠如玉,烏發用一根玉簪豎起,眸光清澈溫潤,仿若春水映月,暗含暖意。
兩個血肉模糊的男子在地上蠕動殘喘,他面不改色地看着,悠然自得地喝着香茶。
“九殿下,請你饒了小人大哥吧,大哥他是初犯,他平時從不賭博的,是被人騙過去的!”
“你是哪家的公子?”楚翎曜低頭看過去:“你要救何人?”
“在下是工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吳紹,在下是為救大哥而來。”
“你為了救大哥,準備了些什麼好東西?”楚翎曜笑起來,精緻的眉眼舒展開,像一塊華麗的寶石。
吳紹掏出一疊銀票,抖抖索索遞上去:“準備了五千兩銀票。”
“五千兩?”楚翎曜看了眼銀票,沒有接:“還挺多。”
吳紹點了點頭:“其中一部分,是母親的嫁妝。”
楚翎曜表情溫和:“母親的嫁妝,也有你的一半,就這樣被你大哥拿來糟蹋了,你難道沒有怨言?”
吳紹愣了愣,沒接話。
楚翎曜:“放心,這裡隻有你我二人,你的話,不會傳出去。你大哥是嫡長子,平時父母偏愛大哥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