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長長的睫毛垂下,掩去了眼底複雜的情緒,聲音也低了幾分,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窘迫。
“而且拔蠱之時,需引蠱蟲遊走于全身經脈,不能有任何衣物阻隔。所以,需要将軍,坦誠相待。”
最後四個字,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臉頰不受控制地泛起一抹绯紅。
車廂内,瞬間陷入安靜,這讓沈思微更加窘迫了。
“坦誠相待”
謝懷瑾的目光,落在她微紅的耳廓上,眸色一點點變深。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在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撩人。
“好。”
他隻說了一個字,卻幹脆利落,沒有半分猶豫。
是夜,謝懷瑾的卧房,被清空了所有下人。
房間裡,隻點着幾盞昏黃的燭燈,一個巨大的浴桶擺在中央,裡面是漆黑的藥湯,散發着濃郁而古怪的草藥味。
沈思薇的長發用一根簡單的簪子束起,她面前,鋪着一塊黑布,上面是長短不一、泛着寒光的銀針。
謝懷瑾站在浴桶前,看着她有條不紊地做着最後的準備,眼神晦暗不明。
“準備好了嗎?”沈思薇頭也未擡的問他,燭光下,她的小臉緊繃,嚴肅的像是要奔赴戰場的将士一樣。
謝懷瑾為了緩解她的緊張,不由得打趣了一句:“夫人不來為我更衣?”
沈思薇手一抖,看向他,見謝懷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臉一熱:“請将軍寬衣。”
說完,便迅速别過臉去,不敢再看他。
謝懷瑾心中失笑,小兔子害羞了。
身後,傳來衣料窸窣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