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武宣心頭一沉,那股沖天的喜悅,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瞬間涼了半截。
“父親?這是,怎麼了?”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沈翰林嘴唇蠕動了半天,終究是沒能說出那句殘忍的話。
柳氏見狀,用手帕輕輕拭了拭眼角,柔聲開口,那聲音甜得發膩。
“哎呀,大公子回來了,真是可喜可賀。隻是,有件事,還要請大公子體諒。”
沈武宣眉頭緊鎖,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底瘋狂蔓延。
“父親,到底怎麼了?”他厲聲問道。
“武宣啊”沈翰林别過頭,不敢與兒子那雙灼熱的眼睛對視。
“你十年寒窗不易,為父都知道。隻是,你弟弟景然,他更需要這個機會。”
“為父已經決定了,你這個官,就就讓給你弟弟景然吧。”
什麼?
沈武宣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看着父親躲閃的眼神,和柳氏那副假惺惺的悲憫還有沈景然臉上毫不掩飾的挑釁和幸災樂禍。
怒意瞬間吞噬了他。
“為什麼?”他咆哮的質問。
“父親!那是我拼來的前程!是我十年苦讀換來的功名!你憑什麼一句話就讓給别人?”
“大哥,話不能這麼說。”沈景然站了起來,小人得志的嘴臉令人作嘔。
“我們都是父親的兒子,你的不就是我的嗎?再說了,現在宅子沒了,父親總要補償我。你就當是盡孝了。”
“你閉嘴!”沈武宣目眦欲裂,指着沈景然,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
“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也敢觊觎我的功名!”
“放肆!”沈翰林猛地一拍桌子,惱羞成怒地站了起來,指着沈武宣的鼻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