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被一股巨力推得踉跄後退,一頭撞在身後冰冷的牆壁上,後腦勺磕得“咚”一聲悶響,眼前瞬間金星亂冒。
那撞擊的痛楚,遠不及沈翰林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狠戾與厭惡來得刺心。
他厭惡她。
這個認知如同一盆冰水,從柳氏的頭頂澆灌而下,瞬間澆滅了她心中所有燃燒的怒火,隻剩下無邊無際的冰冷和寒意。
她呆呆地看着沈翰林。
眼前的男人,還是那個曾對她許下山盟海誓,說要讓她成為世上最尊貴的女人的男人嗎?還是那個為了她,不惜與發妻反目,将親生女兒棄之敝履的男人嗎?
他眼中的溫情早已蕩然無存。
原來,他愛的不是她柳氏,他從頭到尾愛的隻有他自己。
當她柳氏從雲端跌落,成了他仕途上的累贅,他便連多看一眼都覺得煩膩。
“我我鬧?”柳氏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沈翰林,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好,我不鬧了。”她扶着牆壁。
“我不給你添亂了。”
沈翰林看着她這副模樣,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絲不安,但更多的還是解脫。他以為她終于想通了了。
“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他整理了一下被柳氏抓皺的衣襟,恢複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語氣也緩和了些許,“你放心,等我大事一成”
“不必了。”柳氏打斷了他,聲音裡沒有一絲波瀾。
“你的大事,你的宏圖偉業,都與我無關了。從今往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沈翰林眉頭緊鎖:“你又在胡言亂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