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沈景然終于找回了一絲神智,尖叫着反駁,“我沒有!我沒見過你!”
王知縣冷笑一聲:“見沒見過,一問便知。”
他看向阿七:“你且仔細看看,堂上之人,哪個是向你買藥的?”
阿七戰戰兢兢地擡起頭,目光在堂上掃了一圈,最後毫不猶豫地指向了沈景然。
“就是他!大人,就是這位公子!他當時出手闊綽,小人記得清清楚楚!”
“至于這碗安神湯,”李老夫人接過話頭,目光冷冽。
“前夜,我的外甥女,思薇那孩子派人快馬加鞭送來密信,說沈景然心術不正,恐對我下手。老婆子我便留了個心眼,這碗湯,我根本未曾入口,而是用早就備好的另一碗替換了。”
“至于我這‘暴斃’之症,不過是思薇和我的計劃而已,為的,就是等今天,在這公堂之上,看一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好戲!”
她的話音一落,沈翰林的臉色再次大變。
又是沈思薇!
原來從一開始,從他踏入雲州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掉進了她布下的天羅地網!
她人在京城,卻能将雲州的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上!
好狠的心!好深的算計!
“來人!”王知縣已經不想再聽任何辯解。
“傳大夫!”
大夫很快趕到,當着所有人的面,從那碗安神湯中取樣,用銀針試探檢驗。
片刻之後對着王知縣拱手。
“回禀大人!此湯中,确實含有一種罕見的毒素,無色無味,常人服下少量,便會陷入深度昏迷,心跳脈搏幾近于無,狀如假死。若劑量稍大,便會氣絕身亡,神仙難救!”
王知縣猛地一拍驚堂木,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森然與決斷。
“真相大白!沈大人,你還有何話可說!”
他目光如刀,掃過癱倒在地的沈翰林、柳氏和沈景然。
“沈景然,你身為晚輩,不思孝悌,蛇蠍心腸,對嫡親長輩痛下殺手,實乃喪盡天良,禽獸不如!其心可誅,其罪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