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沈思薇被粗暴地扔進了一座新的囚帳。
帳簾落下,隔絕了外面喧嚣的火光和人聲,隻餘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與陰冷。
這不是巴紮圖那座鋪着厚實地毯、甚至還燃着香料的帳篷。
這裡的空氣裡,彌漫着一股腐朽的、潮濕的黴味,混雜着經年不散的羊膻氣,熏得人陣陣作嘔。
身下的地面堅硬冰冷,隻鋪了一層薄薄的幹草,草根紮得她生疼。
“咳咳咳”
一口氣沒上來,沈思薇劇烈地咳嗽起來,牽動了左臂的箭傷。
劇痛如電,瞬間從傷處竄遍四肢百骸!
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氣,額頭上瞬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剛才被那護衛狠狠拍中的手腕,此刻已經高高腫起,青紫一片,稍微一動,便痛徹心扉。
新傷舊痛,身體的防線,在這一刻,終于被徹底擊潰。
沒多久她視野開始模糊,天旋地轉,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有無數隻蜜蜂在腦子裡築巢。
她知道,自己這是發起高燒了。
在養父母家那些年,繁重的勞作和食不果腹,早已掏空了她的底子。
後來又被沈家折騰,如今更是千裡奔波,傷上加傷,她早已虛弱不堪了!
意識一點點的模糊!
黑暗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間陰冷的柴房。
同樣的無助,同樣的絕望。
那碗淬了劇毒的湯藥,被強行灌入喉嚨,火燒火燎的痛楚,從食道一路蔓延到五髒六腑。
她看見沈曉婉站在門口,臉上挂着勝利者得意的微笑。
看見沈武宣冷漠地轉身,仿佛身後之人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看見沈文宣皺着眉,斥責她“不知廉恥,敗壞門風”。
還有她的父親,沈翰林那個親手将她推入深淵的男人,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于給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