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隻知道,他是光風霁月的戰神,是她隻有仰視份的天盛!
原來天神也有這樣悲慘的童年!
謝夫人拉着她的手繼續道。
“從那天起,他就變了。”
“他不再笑了,整個人就像一塊冰,誰也捂不熱。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不說一句話。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把刀。”
“他開始沒日沒夜地練武,把自己折磨得遍體鱗傷也從不叫一聲苦。他心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去邊關,殺敵,為父報仇。”
“這麼多年,他把自己活成了一把劍,他身上背負了太多東西,謝家的榮耀,戰死的冤魂,還有刻骨銘心的仇恨。”
謝夫人淚眼婆娑地看着她。
“思薇,我知道,他也隻有在你面前,我才覺得他偶爾會卸下那身冰冷的铠甲,像個活生生的人。”
“母親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求你,幫幫他,也幫幫我這個做母親的,讓他從過去走出來,好不好?”
沈思薇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她終于明白謝懷瑾那份深入骨髓的清冷從何而來。
明白了他在戰場上那股不要命的狠勁兒是為了什麼。
原來,在他冷硬的外殼之下,包裹着的是一顆早已被仇恨和傷痛侵蝕得千瘡百孔的心。
那傷口,從十歲那年就留下了,十幾年過去,非但沒有愈合,反而随着時間的流逝,越發潰爛流膿,深入骨髓。
“母親,”沈思薇反手握住謝夫人冰涼的手,聲音堅定而溫柔,“您放心,我不會離開他。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麼,以後,我都會陪着他。”
這是她對謝夫人的承諾,更是對自己内心的承諾。
那一晚,沈思薇做了一個噩夢。
謝懷瑾血染的過往,像一把鑰匙,猝不及防地打開了她内心深處塵封已久的、最黑暗的閘門。
那些被她刻意壓抑、不願去回想的傷痛,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将她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