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徐瑾年推着小推車,車上放着半籃子豬骨頭。
豬骨頭上的肉被剔的幹幹淨淨,僅有骨頭縫裡殘留着些許肉末。
這樣的豬骨頭不值錢,拿來炖湯費柴火,柴火還要花錢買呢。
張家往往拿來做添頭送給老主顧,沒有送完的,就半賣半送給街坊鄰居。
這些豬骨頭炖湯做馄饨湯底正合适,盛安可不會嫌它們費柴火。
推着小推車來到賣爐子的店鋪門口,老闆一眼認出了盛安,熱情的跟徐瑾年一塊,将笨重的大爐子擡上推車。
看着一路平穩推車的男人,盛安怎麼看怎麼違和。
看得次數多了,徐瑾年想忽略都難:“娘子在看什麼?”
盛安回過神來,目光跟掃描儀似的,仔細将他從頭看到腳,最後一臉深沉地說道:“你這雙手,不對,你整個人都不應該推車。”
像這種小說中白月光一樣存在的男人,仿佛天生就該站在高高的雲端上,推車什麼的太接地氣了,跟他的氣質格格不入。
徐瑾年面露疑惑,不理解盛安的腦回路。
盛安幹咳一聲,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他露出半截手臂上。
男人的手臂跟他的臉一樣,是光潔的玉白色,肌理線條分明,既不會顯得文弱,也沒有過于誇張。
微一用力,腕間的青色的經絡顯現,平添幾分男子的英朗之氣。
盛安一時看入神,腦海裡隐隐浮現出幾個模糊的畫面。
好像,好像洞房花燭夜那晚,她受不住一邊罵一邊推男人的胸膛,雙手就被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整個縛住壓在頭頂動彈不得。
刹那間,像是打開某個開關,無數少兒不宜的畫面傾瀉而出,在腦海中循環播放。
心跳越來越快,臉色越來越紅,盛安強迫自己住腦,止不住在心裡唾棄。
見她臉色不對,徐瑾年有些擔心。
想起妻子昨晚豪放的睡姿,他推着車子靠近,騰出一隻手探向盛安的額頭:“有些燙,是不是昨晚着涼了?”
盛安心虛地沒敢動,胸口像是揣了隻兔子:“沒有,是日頭太大曬着了!”
徐瑾年摸了摸她的耳朵和掌心,神情愈發擔憂:“前面有家醫館,讓大夫看看。”
娘子太過瘦弱,仿佛随時會一陣風刮走。
盛安窮的兜裡隻有五文錢,哪會看大夫白白浪費,當即撒丫子狂奔:“要去你去,我才不要!”
看着她孩子氣的舉動,徐瑾年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