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有一瞬的錯愕,撓撓臉壓力陡增:“這是你自己的事,别往我頭上扯!”
這家夥升階了,她最多沾點光。
萬一他中途學崩了,把科舉不順的鍋甩到她頭上,她這小身闆可接不住。
“娘子,夫妻一體,不分你我。”
徐瑾年覺得妻子的想法很有問題,總是不經意間跟他分得清清楚楚,便想趁此機會好好跟她談一談:
“還是說娘子從未想過與為夫同心共榮,不離不棄?”
說到這裡,徐瑾年的臉色很嚴肅,一瞬不瞬地盯着盛安。
盛安被他盯得頭大,說話不經大腦來的蹦出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沒聽過?”
狹小的空間瞬間陷入死寂。
盛安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一句話把天聊死了,這特麼都說的什麼鬼話!
好吧,她承認這就是她的心裡話。
對于婚姻,她的确沒有信心。
一個一出生就被親生父母抛棄的孤兒,她對親情都持懷疑态度,又怎會相信一紙婚書,就能将兩個原本互不相幹的人徹底綁在一起?
盛安自己都不敢保證,若是真有大難臨頭的一天,不會撇下徐瑾年遠走高飛。
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她不可能要求徐瑾年能做到。
“盛安。”
徐瑾年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喚盛安的名字,他的神色看起來很平靜,似乎并沒有将盛安冷情的話放在心上。
盛安頭皮一麻,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他。
不知怎麼的,她不怕他大吼大叫,就怕八風不動,暗中憋大招一舉收拾她。
就在盛安暗暗提防,做好被掃地出門的準備時,冷不防聽到男人報菜單:
“上次的肉還有一些,待會兒跟茄子一起炒,再來一個青菜,蒸一道蛋羹,中午就吃這些可以麼?”
盛安:“”
一場風波,就這樣離奇的結束。
盛安坐在竈膛前燒火,瞪着掌勺炒菜的男人,不明白他年紀輕輕,怎麼就做到情緒如此穩定。
穩定到讓人害怕。
盛安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輕易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