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個娘胎出來的兄弟姐妹,都不會輕易交出自己謀生的手段,她哪好意思白占安安的便宜。
見張招娣實在不願學,盛安也不好勉強,拉着她的手去廚房:“走,咱們去做午飯,我給你露一手。”
張招娣一聽,才驚覺到了做午飯的時間:“不行,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家裡人肯定會擔心。”
盛安不肯松手:“你的去向你家裡不會不知道,來我家他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你要是還認我這個朋友,就留下來吃午飯。”
張招娣的臉色微微發紅:“安安,我、我臉皮不夠厚,不好意思吃你婆家的飯。”
盛安笑眯眯道:“沒事,我把我的臉皮借給你,你就放心大膽的吃吧。我嫁人前的十幾年,你可沒少給我塞好吃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招娣留了下來。
兩人來到廚房,一個清洗食材,一個切切切,氣氛輕松又熱鬧。
張招娣說了不少村裡的新鮮八卦,說得最多還是柳花枝一家。
得知這一個月裡,佟寶根的家人頻頻來柳家鬧騰,要求柳花枝嫁到佟家伺候佟寶根,盛安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惡人自有惡人磨,柳花枝就受着吧。
見盛安感興趣,張招娣又補充了不少細節:“佟家人頭一次上門鬧,就把柳花枝的頭打傷了。要是柳花枝聰明些,借這個機會吓退佟家人,就不會有後面的麻煩了。”
可惜柳花枝腦子不好使,竟然輕易的放過了佟家人。
柿子都挑軟的捏,看在佟家人眼裡,不正是她好欺負麼?
盛安冷冷一笑,一語中的:“八成是佟寶根捏着柳花枝的把柄,柳花枝才不敢跟佟家人硬碰硬。”
佟寶根夥同自己的堂表兄弟對奶奶下手,确實不是柳花枝撺掇他們幹的,但是這件事與柳花枝脫不開關系。
若是佟寶根咬死是柳花枝指使他這麼做,柳花枝的名聲将會沾上巨大的污點,她企圖高嫁的夢也會徹底破碎。
如此沉重的代價,柳花枝承受不起,才不敢與佟寶根魚死網破。
徐瑾年下學回到家,徑直地往廚房裡走。
聽到廚房裡傳來不熟悉的女聲,他腳步一頓沒有進去。
倒是盛安看到他的身影,對張招娣招呼道:“廚房裡太熱,你趕緊出去涼快涼快,看看有沒有熟透的葡萄,摘下來飯後解膩。”
張招娣剛要說自己不怕熱,一擡眼看到好姐妹的丈夫,趕緊站起身對徐瑾年打招呼:“徐童生回來了。”
徐瑾年看出她的不自在,微微颔首态度随和地說道:“安安在這裡沒什麼朋友,多謝你能過來陪她說話。”
張招娣暗暗感歎不愧是讀書人,說的話比唱的還好聽,不禁龇着一口大白牙:“安安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介意我來找她玩就行。”
徐瑾年笑着搖頭:“你能來安安很高興,我怎會介意。”
聽到這話,張招娣果然放松了不少,樂呵呵地抱着竹箕去摘葡萄了。
徐瑾年來到竈膛前燒火,沒問張招娣突然來家裡的原因。
盛安主動說了她要退婚的事,順嘴提了一句:“你應該認識不少沒結婚的同齡人,有不錯的就幫招娣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