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冷冷一笑,沒有搭理他們一個字,看向裡三層外三層圍着的鄰居:“各位叔伯大娘嬸子,他們的話你們也聽見了,我這裡也有疑惑需要各位幫忙解答。”
街坊鄰居們相互對視,看到彼此眼裡的八卦之火,于是紛紛點頭:“徐家的你說。”
孔大壯隐隐猜到盛安想要說什麼,又覺得她不會家醜外揚讓外人看笑話,一時間糾結要不要上前阻止。
可惜盛安沒有給他阻止的機會,攤開自己的雙手向衆人展示掌心厚厚的老繭。
盡管兩個月來,徐瑾年每天晚上都會給她的雙手塗抹潤膚膏,但是長年累月形成的厚繭,豈是那麼容易清除的?
至今相互剮蹭的聲音,還是像指甲刮過雞蛋殼。
衆人清楚地看到盛安掌心的老繭,這完全不是一個十六歲女子會有的手。
就拿之前飽受孫家磋磨的苗丫兒來對比,她手上的繭子都不如這雙手厚。
緊接着,盛安緩緩開口:“我娘是家中獨生女,到了适婚的年紀,我爺奶給她招了一個上門女婿。”
說到這裡,她的手指直至臉色難看的孔大壯:“就是他。”
不等衆人朝孔大壯投去異樣的目光,盛安繼續說道:“他好吃懶做,整天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幹,我娘懷胎九個月,還要跪在田裡割稻子。”
嗡——
人群中瞬間爆發出一陣議論聲,一個個目光充滿鄙夷地看着孔大壯。
孕婦下地幹活不奇怪,農忙時節跪在地裡幹活更不少見,前提是家裡的男人也在勞作,而不是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睡大覺。
這個孔大壯,對懷孕的妻子毫無體恤之心,簡直殘忍冷血到了極點。
“我娘不僅要幹活,還要操持家務,他卻嫌我娘做的飯菜不好,騙他入贅給我家傳宗接代,逼我娘補償他雙份聘禮,硬生生将我娘逼得難産大出血而死。”
盛安閉眼搜尋有關盛母的種種,聲音裡是克制不住的憤恨:
“我娘屍骨未寒,他又逼我爺奶交出田産地契,還嫌我浪費糧食幾次想把我扔掉,若非爺奶看得緊,我根本活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