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當先出來,哀嚎一聲,道:“大人明鑒,今日出事的是我兒子,姚氏黑心肝,以金簪刺傷我兒,污蔑他與人有染。如今賓客們都是見證,那兇器就在羅太醫手中!”
有了剛剛姚蘭枝那一出哭鬧,她到底是不敢說克夫的事情了,可這也改變不了姚蘭枝是災星的事實。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将姚蘭枝的罪名給定了,她這麼害趙林恒,必須得付出代價!
溫氏的算盤打的好,姚蘭枝則是道:“回大人,今日是我夫君開靈堂祭奠的日子,我哭花了面不便見客,便回院子洗了把臉,誰知出來便聽說靈堂起火,去了才知”
這話她實在有些難以出口,咬牙才說:“才知道,是小叔子跟人厮混,靈堂不知何故起火,二人被一同擡了出來。”
溫氏冷笑,說她信口雌黃:“大人莫要聽她詭辯,分明是她構陷我兒!您将羅太醫叫出來便知了,那金簪就是兇器,有兇器,她抵賴不得!”
兵馬司指揮使點了點頭,問:“羅太醫,那金簪可是兇器?”
下一刻,就見羅太醫過來拱了拱手,卻是說:“這根簪子,并不是兇器。”
溫氏當時就白了臉:“不,這不可能,你說傷口是尖銳之物所刺,就是這根金簪啊!”
她搖搖晃晃的,羅太醫則是搖了搖頭,皺眉道:“老夫人,我的确說是尖銳之物,隻是類似的東西,并不一定是簪子。二公子的傷口要大一些,這簪子太細了,我方才比對過了,對不上。”
“那這金簪上的血迹——”
溫氏話沒說完,就見姚蘭枝身型搖晃,朝着地上栽倒。
得虧朱瑾眼疾手快,一把接住自家小姐,小心翼翼的扶住了姚蘭枝,又驟然瞪大了眼:“血太醫,您快來給我家小姐看看,她後腦上有血!”
羅太醫過來,看了看她的傷口,頓時皺眉:“傷的這樣嚴重,快拿我的藥箱來!”
跟着的醫童将藥箱背過來,朱瑾扶着姚蘭枝坐下,羅太醫替她清理創口,帶血的紗布一團團的被丢出來,也讓賓客們都愣住了。
“竟然受了這樣重的傷?”
剛才确實看到姚蘭枝披頭散發的哭着過來,身上還有血迹呢,額頭也紅腫出血,誰知道居然摔得這麼厲害。
都這樣了,她還能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撲進去救火。
當真是夫妻情深啊。
姚蘭枝搖頭,輕聲道:“我無礙的,隻是聽說靈堂起火,來的太着急,所以摔了一跤”
她說着,看向指揮使魯嶽:“大人,這金簪的血迹,便是我磕到之後,沾染上的。”
她頭上就有血迹,衣服上也沾染了些,還有現在太醫親口所說的傷勢,都可以作證。
有羅太醫的證詞,倒是可以作證了,魯嶽點了點頭,問:“那簪子不是兇器,老夫人又有什麼證據,指認兇手?”
溫氏呐呐,又咬牙道:“姚氏搞這一出,必然是為了偷梁換柱!姚氏,你别以為這樣就可以隐瞞真相,金簪不是兇器,兇器必然被你留在了現場!”
正在這時,貼身嬷嬷給她使眼色,溫氏頓時招手讓人過來,就見嬷嬷帶來了一個小厮:“老夫人,靈堂清理出了一個燭台,滾落到了角落,沒被火燒到,上面帶了血迹!”
燭台是在靈堂的角落裡找到的,距離搬出來兩個人的地方隻差幾步路。
溫氏激動的讓人拿過來,羅太醫正好為姚蘭枝包紮好了,接過了燭台看了看,就确認了。
“這的确是兇器。”
這個燭台的尖尖正好符合刺傷的傷口。
溫氏當時就疾言厲色:“姚氏,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