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聲聲歎息:“夫人節哀。”
姚蘭枝垂眸,等到人群散去之後,又走到秦時阙的面前:“今日勞煩王爺,妾身感念大恩。”
秦時阙隻是慢慢地笑:“夫人是該感念本王大恩。”
他意味深長,指節在素輿上敲了敲:“這泥土的腥味兒是大了些,熏到本王了。”
準确來說,不是泥土的腥味兒,而是硝石的味道。
剛才那不是滾地雷,而是人為的炸藥炸毀,分量控制得極好,隻炸了小範圍。
百姓們離得遠,要不是秦時阙坐着,位置又離得近一些,且對這東西十分熟悉。
怕是也察覺不到貓膩。
他打量着姚蘭枝,姚蘭枝的表情鎮定,隻說:“興許是這裡是祖墳的緣故,埋葬的人多了,總會沾染血腥味兒吧。”
姚蘭枝睜眼說瞎話,她賭秦時阙不會拆穿自己。
畢竟,她可是才捐贈了百萬兩,也是給秦時阙解了燃眉之急了——
這位京中有名的吉祥物,一生倒是難得的報國忠心,這樣的大雪天裡,也隻有他為了給百姓們籌措赈災款,在四處奔走。
至少是個好人。
秦時阙果然沒拆穿她,隻道:“是啊,安平侯府近來染血太多了。”
他意有所指:“夫人身上的熏香煞是好聞,用的什麼?”
姚蘭枝維持着鎮定:“夫君新喪,未曾用香,大抵是靈堂的香灰。”
再問下去,不是香灰就是體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