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不準姚蘭枝的意思,試探着将趙甯月給擡了出來。
姚蘭枝表情不變,隻道:“看不懂的地方,自有賬房們過目,習慣不同也無妨,總歸多少出入,總是清晰的。”
她笑吟吟的:“總不能連出入都有錯漏吧?”
薛掌櫃瞬間出了一頭冷汗,讪讪地笑:“自然不會,自然不會。”
他忐忑得很,姚蘭枝自己留了一本賬冊慢慢翻看,剩下的都被送去了屏風後。
薛掌櫃這才看到,一道屏風阻隔,裡面坐了四個賬房。
個個都捧着算盤呢!
待得姚蘭枝看完手裡的賬本,薛掌櫃擦了擦額頭的汗,試探着問:“夫人,可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姚蘭枝笑容不變,隻道:“薛掌櫃覺得,怎麼才叫不妥?”
薛掌櫃呐呐道:“這三年,金玉齋都是三小姐在管,老夫人也月月盤賬,她們尋常也會在鋪子裡支取些首飾,都是以侯府的名義。”
他先下手為強,撿着那些重要的錯漏,給自己洗脫清楚:“小人以為,這都是過了侯府明路的。自然,此事的确不妥當,若是夫人覺得不行,日後不再支取便是。”
姚蘭枝冷笑一聲,随手将賬本放在一旁,跟朱瑾道:“請賬房們出來吧。”
朱瑾應諾,不多時,四個賬房魚貫而入。
姚蘭枝隻問了句:“看出問題了嗎?”
四個賬房互相看了一眼,跟姚蘭枝行禮:“回東家,有的。”
“自三年前起,金玉齋營收逐月減少,至今年,竟然隻有一萬兩進賬,甚至有月份是赤字,賠錢經營!”
“進價的材料與出售的價格幾乎持平,連師傅與夥計的月銀都算上,首飾也是貼錢在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