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問姚蘭枝:“那你又為何在此?”
姚蘭枝說:“我路過。”
她反問:“難道王爺不是路過嗎?”
秦時阙深夜出現在這種小巷子裡,本身就代表着一種不正常。
她賭秦時阙不打算報官,或者說,他應當也有些見不得人的目的。
隻是不巧二人在此遇見。
倒不如各自放過。
姚蘭枝直視着他的目光,不閃不避,秦時阙倒是笑了起來。
“不錯,我的确是路過。”
姚蘭枝早有下一句等着他:“王爺既是路過,還是盡早歸家的好。畢竟雪夜天寒,路不好走。”
她不想跟秦時阙多糾纏,然而對方卻要糾纏她。
“等等。”
姚蘭枝心神一凜,問:“王爺還有何事?”
她神情都緊繃着,秦時阙慢慢地推着素輿,直到到了她面前。
看姚蘭枝愈發緊張,才慢悠悠道:“夫人不必擔心,畢竟,我一個殘廢,又能做什麼?”
一個女子。
一個殘廢。
倒是半斤八兩的弱。
或者說,半斤八兩的裝弱。
姚蘭枝心中腹诽,就見秦時阙拿起了手邊的燈籠,遞了過去。
“夫人說得對。”
他表情懶散,仿佛随手做好事兒:“雪夜路滑不好走,夫人拿盞燈籠,以照前路吧。”
姚蘭枝提着的氣死風燈,早已熄滅了。
而秦時阙提着的燈籠,照亮了他們二人的面龐。
燭火幽幽,姚蘭枝垂眸看他。
秦時阙嘴角含笑,舉着燈籠的手修長。
态度倒是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