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問了幾句,那小孩兒隻說,家中長輩生病,他代為前來吊唁。
别的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甚至于,許輕瑤愧疚得很,那孩子隻道:“安平侯府對我家幫助良多,我救夫人,是還恩情。”
但許輕瑤甚至都沒有見過他,至少沒有特地見過,不然她不至于半點印象都沒有。
她這一腔愧疚,姚蘭枝見了,彎唇一笑:“我還真知道一些。”
方才近距離打照面的時候,姚蘭枝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說起來,這是個可憐孩子呢。”
這小孩兒,名叫趙樂安。
認真算起來,不算是趙家有血緣的旁支,不過是祖上當年跟着趙家先祖一同打仗,後來又為了先祖而死。
因着這一層恩情,所以安平侯府對他家多有照顧,還認了他的兒子為義子。
這幾代下來,親緣越來越單薄。
原本麼,家中有安平侯府照應,也還算是過活得不錯。
可錯就錯在,到了趙樂安他爹這一代,卻染上了賭博的臭毛病。
十賭九輸,趙樂安他爹喪心病狂,不但賭掉了全部家産,甚至在傾家蕩産之後,起了歪心思。
竟将妻子都送進了賭坊裡!
他發妻一頭撞死在了賭坊之中,而趙樂安他爹,也被亂棍打死。
家徒四壁,隻剩下了年幼的趙樂安,跟祖母相依為命。
一個老太太帶着一個幼子艱難度日,逢年過節,也會來安平侯府打秋風。
舍了一張老臉下去,雖然受盡了白眼,但總歸能換一口吃喝。
便是貴人們手指頭縫裡漏一點,也夠他們省吃儉用的過一段時日。
“先前都是他祖母來府上,所以你并不曾見過。”
姚蘭枝之所以對這小孩兒熟悉,卻是因為前世。
這趙樂安是個孝順的,前世他祖母生病,他求到了安平侯府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