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甯眼眶潮濕,呼吸都費力。
意識逐漸混沌時,她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陸西宴,如果你知道這些年我過得一點都不好。
你會不會後悔這麼對我?
忽地一陣天旋地轉。
手裡按着的棉簽脫力掉在了地上。
安甯眼前一黑,跌落在一抹清冷的懷抱裡。
她聞見淡淡的檀香木和雪松的味道。
清冽,好聞,讓人想沉睡
男人幾乎是出于本能下意識地接住了她倒下的身體。
輕飄飄的,像一根羽毛。
摟着她單薄到硌人的肩膀,陸西宴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滾燙。
緊緊盯着她蒼白如紙的面頰,那雙深邃的鳳眼一片暗紅。
幹淨明亮的單人套房裡,冷氣溫度适宜。
女人薄薄的身體深陷在白色的薄被裡,雙眼輕閉,呼吸均勻,精緻白皙的面容上恢複了淡淡的血色。
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正輸着液。
身姿筆挺的男人坐在病床邊的沙發上,脫下的西裝外套搭在一側,黑色襯衫的領口松了兩顆。
他安靜地坐着,眉眼深邃,眼神一動不動地盯着病床上的女人。
“應該是空腹抽血引起的低血糖。”護士做完檢查,禮貌地告訴男人,“一般來說,是不建議空腹抽血的,尤其是像這位小姐這樣體質不太好的人群,更不能空腹獻血。”
陸西宴眸色一黯,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她什麼時候醒?”
“可能這兩瓶水輸完就能醒了。”護士說,“等她醒來最好吃點東西,需要我讓人準備一點嗎?”
“蝦仁雞絲粥。”
護士聞言一怔,兩秒後反應過來,他是在報菜名,連忙記下。
剛準備出去,男人又說,“輸液速度慢一點。”
護士連忙調了一下,這才關門出去。
病房裡,安靜到隻有液體滴答滴答的聲音。
像心跳聲,一下,一下
陸西宴的平靜的視線落在女人俏麗的五官上。
從她清淡的眉眼,劃過她挺翹的鼻梁,停在她淺粉的唇瓣上。
深冷的眸裡升起百般種情緒,晦澀不明。
安甯,你知不知道,銷聲匿迹,是所有離開裡最狠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