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病房裡,隻有輸液管裡液體滴答的聲音。
細微到幾乎聽不見。
病床上的女人深陷在薄被裡,本是蒼白的面容已經恢複了淡淡的血色。
似乎是睡得不安穩,她秀氣的眉頭輕輕蹙起,放在身側的雙手牢牢攥着被單,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忽地,緊閉的雙眼睜開,胸脯急促地起伏着。
擡眼是冷白的天花闆,朦胧的雙眼在片刻後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人推開。
“安小姐,你醒了?”護士進來,看了一眼剛好輸完的吊瓶,走過去給她拔針。
十分鐘前,陸總從病房裡出去,告知她十分鐘後輸液結束。
沒想到時間被他掐得挺準的。
安甯腦子還有些混沌,看向自己右手一個小小的針孔,周圍一片青紫。
是抽血的痕迹。
她記得她給程晚晚抽了血,拿了陸西宴二十萬。
然後,暈倒前落入了一個清冽的懷抱
她環視一眼病房,除了她和進來的護士,沒有其他人。
“請問,誰送我來的?”
安甯從床上坐起來,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幹涸,聲音沙啞。
護士低頭往病曆本上寫着什麼,随口道,“你低血糖在醫院暈倒了,正好被咱們陸總碰到了。”
安甯指尖蓦地一緊。
是陸西宴?
她記得那抹淡淡的香氣。
不等她細問,對方又說,“還好是在醫院,要是在外面,這突然暈倒的後果,就可大可小了,你平時要注意一點。”
護士知道這位年輕的女人可能跟他們陸總有什麼認識的交情在,否則陸總也不會在這病房裡待了那麼久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