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等的時間,這才哪到哪!
四十分鐘了。
安甯終于等不了了,準備再次按響門鈴。
就在她擡手的瞬間,别墅的二樓忽然燈火通明。
她倏地擡頭看過去,男人颀長的身影落入她眼眸。
他雙手插兜站在那裡,冷眼看她。
露台的燈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清冷隽秀的臉。
安甯攥緊了身側的手,壓住胸腔的酸澀,盯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俊臉,“陸先生,可不可以請您開個金口,讓醫院收我媽媽入院治療?”
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很是清晰。
男人看着她那張倔強的臉,音色冷冽,“安小姐憑什麼覺得,你讓我幫,我就會幫?”
安甯看着他冷冽的面容,仿佛一條人命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說沒床位把病人攆出去,她忍了。
換個主刀醫生加了十萬塊錢的手術費,她也忍了。
可是如今,偌大的京海竟然沒有一個醫院收她媽媽入院。
陸西宴是要眼睜睜讓她媽媽等死!
“那陸先生怎麼樣才能放我媽媽一條活路?她不僅是我媽媽,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安甯雙手握住大門的栅欄,隔着緊閉的大門,雙眼含淚,“我媽媽現在病情很嚴重,癌細胞擴散很快,如果沒有醫院收她,她扛不過幾天的!我請求陸先生救救她!”
“命?”
陸西宴仿佛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聲冷笑,“是啊,你媽媽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安甯淚眼朦胧地看向他,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
她看着男人從露台的旋轉樓梯一步一步下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他的身影朝她走來,越來越近,直到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下。
隔着一道緊閉的大門,男人看向她的眼底盡是不屑,“安甯,你也該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
他一字一句猶如鋒利的刀刃紮進安甯心裡。
安甯拼命忍住心房的絞痛,懇求他,“陸西宴,我求求你救救我媽媽!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知道你恨我,你怎麼對我都可以,我求你讓我媽媽進醫院。”
“陸西宴”安甯抓着鐵栅門看向一門之隔的男人,淚如雨下,“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