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夕陽已經下山,天色漸暗。
女人坐在警局的休息室裡,側後方的頂燈光線灑在她身上,在潔白的地面上落下她輪廓分明的剪影。
男人坐在另一旁,跟她中間隔着一張長長的桌子。
深邃的眼神盯着地面上的影子,連她睫毛顫動的幅度都看得格外清晰。
從接到她的電話來警局報案已經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她一直魂不守舍地坐着。
陸西宴看向她白皙的手背上,滿是被她自己掐出的一道道指痕印子。
紅白交錯,很是醒目。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改不了一緊張就掐自己手背的習慣。
陸西宴目色沉沉,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你就算把手掐腫了,也還是要等警方的消息。”
安甯微微一怔,瞧了一眼自己被掐得慘不忍睹的手背,将手收回放在桌下。
她擡眸看向陸西宴,像是要找到某種支撐似的,“陸西宴,一定要找到安弦,他不能出事”
安甯心裡始終惴惴不安,從出生起,弦弦就是她一手帶大的,從來沒有離開過她。
他很聽話,交代他的話都會聽,不會亂跑,不會亂吃别人的東西。
安甯不敢想,要是真的呗人販子拐走了怎麼辦。
這個時間過程,足以離開京海。
她怕極了。
就連看向陸西宴的瞳孔都在顫抖,含滿了眼淚。
陸西宴看見她這副無助惶恐的樣子,胸腔裡某個角落泛着酸澀的滋味。
他明明見不得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