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滿身是傷地被擡回定國公府,雪兒看到蘇清歡這模樣被吓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自從她從慎刑司被放回來之後,蘇清歡對她的态度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一開始安撫,逐漸疏遠,動辄打罵,刻意打壓
但她依舊是蘇清歡身邊的大丫鬟。
她看着已經幹涸的血迹,讓院中的二等婢女去請府醫,她則去打水給蘇清歡清洗傷口。
二等婢女很快回來,“雪兒姐姐,世子說不讓府醫給夫人醫治。”
雪兒心頭一驚,她把手中沾着水的帕子遞給二等婢女就擡步往外走去,剛到蕭景宴的院子就聽到裡面曹氏的厲喝聲傳來,“你現在還在猶豫什麼?那種賤人留在府上就是在給我們抹黑!趕緊寫了休書把人丢出去!我現在看到那個賤人我就惡心!”
雪兒停下腳步,眼裡露出恐懼的目光。
她是蘇清歡的陪嫁婢女,若是蘇清歡被休了,那她一定會和蘇清歡一起被趕出國公府,到時候蘇清歡肯定會報複她背叛她的事情。
想到這裡雪兒慌了神,大夫不能請,蘇清歡的身子不能好,否則自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雪兒轉身快步回了院子。
二等婢女已經給蘇清歡脫了衣服,并且清洗了一些傷口,雪兒凝視着蘇清歡自下腰蜿蜒到大腿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她輕輕抿了抿唇,眼底掠過一抹決絕的狠厲。大小姐,這一切隻能怪你自己惹惱了世子,并非我鐵石心腸不願為你請大夫醫治,實在是世子不準府醫為你醫治。
呂氏回到家中臉上的神情徹底繃不住了,她捂着臉哭出聲音,“家門不幸!今後我兒要如何做人啊!”
蘇建明想到自己被皇帝訓斥的那些話,臉色也陰沉下來,看到呂氏泣不成聲的模樣,他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厲聲呵斥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現在你倒是想一下辦法啊,那蕭景宴說了要回去寫休書的,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把清歡接回去了?”
“我怎麼想辦法?”呂氏的手在桌上狠狠一拍,“現在是她自己在别人的婚宴上做出了那種丢人現眼的事情,我能想什麼辦法?她現在就是被蕭世子打死,我們也不能說一句怨言!”
“我看他敢!”蘇建明聽到女兒要被打死,立刻瞪眼罵道,“朗朗乾坤,天子腳下,清歡沒有犯下死罪,他敢打死她?”
“娘!”蘇承印焦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人也随之快步走了進來,“怎麼回事?清歡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呂氏看到蘇承印回來,她皺了皺眉頭,低聲責罵道,“你回來做什麼?就快要秋闱了,你趕緊回國子監讀書,跑回來做什麼?”
呂氏心中一直都有一杆秤,若說蘇清歡和姜黎婳比起來,蘇清歡更重要的話,那蘇清歡和她另外兩個兒子比起來,就絕對沒有兒子重要。
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和親生的兒子,她還是知道選誰的。
蘇承印臉色不好,如今國子監人人都在議論今日二皇子府發生的那等醜事,甚至有些與他關系不好的世家子弟還會問他蘇清歡是不是在家中的時候就這麼放蕩,還問他這個哥哥是不是也享受過蘇清歡的服侍。
那些話簡直不堪入耳,他現在根本不想回國子監。
“還不是都怪姜黎婳!”蘇建明冷着臉罵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相信清歡說的,就是姜黎婳要害她,這藥說不定也是姜黎婳給她下的,就是報複我們選擇了蘇清歡沒有選擇她!”
蘇承印眉頭皺了皺,想起姜黎婳與蘇家徹底斷絕關系那日姜黎婳說的話,他低聲道:“我一會兒去找她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