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正因為裴霜絮的事情心煩,就見楚禦禮掀簾走了進來,她揮退給自己揉頭的佩蓉,“去外面守着。”
又收起眼底的疲憊之色,朝楚禦禮招手,“怎麼現在過來了?”
楚禦禮走過去在她左下側的紅木椅上坐下,笑着道:“母後因何事煩心?”
“還不是那楚明暄幹出來的混賬事!”皇後美豔的臉上露出不耐,“那裴霜絮雖然隻是庶女,但好歹也是你舅舅的女兒,你父皇讓我準備禮品送到侯府補償裴霜絮,你說我準備些什麼好?”
“補償她?”楚禦禮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眼底卻是滿滿的嘲諷之色,語氣也帶了一絲涼薄,“侯府名聲有損,母後補償侯府倒是未嘗不可,不過那個心比天高的人,母後還是讓侯府處置了的好。”
皇後聽楚禦禮這話,立刻感覺出了不對勁,她擡眸看着楚禦禮,壓低聲音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今日在兒臣面前故意落水,為的就是兒臣側妃的位置。”楚禦禮說到這裡眼神驟然變冷,語氣也像是能凝結成冰的寒霜,“母後,他是兒臣敲暈了丢到楚明暄床上的。”
皇後震驚地站了起來,但是想到營帳的隔音不好,她兩步走到楚禦禮跟前,壓低聲音喝道:“你這孩子,就算要算計楚明暄,也不能用你舅舅的女兒啊!你讓我如何給你舅舅交代?”
“交代?”楚禦禮擡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後,冷哼了一聲,“母後,兒臣若不那樣做,與裴霜絮鬧出醜聞的就不是楚明暄那個蠢貨,而是父皇了。”
皇後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你說什麼?”
“裴霜絮趁着所有人都去參加晚宴了,偷偷跑進了龍帳躲在龍床上,是兒臣的暗衛發現了,兒臣讓他把人敲暈了扛出來丢到楚明暄床上的。”楚禦禮站了起來,他穩着因為太過震驚往後退了一步的皇後,低聲道:“母後,您差點就與自己的親侄女共事一夫了,您真的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嗎?”
“她是留不得了。”皇後臉色陰沉下去,“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母後還有事情要做,就不留你說話了。”
楚禦禮見皇後眼底露出決然之意,他也不再多說什麼,朝皇後行了一禮之後轉身離開了營帳。
楚禦禮離開沒有一會兒,皇後就讓佩蓉去把秦氏喊到了自己的營帳中來。
秦氏在皇後的營帳中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被關在營帳中不準外出的裴霜絮正在想回府之後進了庵堂的對策就見秦氏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看到秦氏進來,躺在床榻上的裴霜絮連忙起來跪在地上給秦氏行禮,“母親。”
看到在自己面前裝得乖巧,卻幹得出爬龍床這種惡心事情的裴霜絮,秦氏眼底的輕蔑之意一閃而過,很快她收斂神情走過去把裴霜絮扶了起來,“皇後娘娘說了今天的事情是你受了委屈,等你在家廟中過了這陣子風波,她會把你接回來再封你當縣主,算是補償你。”
裴霜絮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驚喜,她擡眸看着秦氏,眼底的興奮幾乎隐藏不住,“母親,您說的是真的嗎?”
秦氏臉沉了下去,“母親還難拿着皇後娘娘的懿旨跟你開玩笑不成?”
“先前鬧出這樣的事情,我也被氣昏了頭,你别和母親一般見識了。”秦氏說着回眸看了一眼跟着進來的嬷嬷,“把東西放下。”
又對裴霜絮道:“你今夜受了委屈,這是我專程讓人給你準備的燕窩,你吃了再睡,母親明日再過來送你回去。”
裴霜絮乖巧地應了一聲,“多謝母親。”
等秦氏離開之後,裴霜絮臉上徹底露出笑容,真是沒想到今天竟然還能有這種意外收獲,自己若真的和皇上發生了關系,那不隻是皇後就連裴家可能都不會再認她,可現在自己是被楚明暄糟蹋的那個,皇後覺得對不起她,會補償她,她如今是縣主了,就連秦氏也得給她三分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