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明等人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江波為什麼要去自首?
幾人互相對望了一會兒,陳光明說道,“姜書記,我們過去看看,你們先留在這裡,不要離開。”
陳光明和姜浩來到楊晉達辦公室,楊晉達正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大口大口吐着煙圈;江波蜷縮在沙發上,雙手撮着頭,看樣子好象老了十歲。
“怎麼回事?”陳光明進了房間就問道。
楊晉達看見陳光明進來,并不意外,他用手指了指江波,“江波同志,在許小蘭那裡犯了些錯誤,他幡然醒悟,決心投案自首。我叫姜書記過來,是想讓姜書記陪江波一起去。”
姜浩走到江波面前,試探地問道,“老江,你可是想好了?那個地方進去了,出來可不容易”
江波猛地擡起頭,他頭發蓬亂,兩眼通紅,面色猙獰,像一隻餓了好幾天的狼,大聲叫道,“許小蘭送的錢,都被我昧下了!楊書記沒有拿過一分!我去自首!我去坦白!”
聽着江波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陳光明已然明白,楊晉達這是玩了一招舍卒保車!
讓江波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楊晉達便可以逍遙法外。而楊晉達肯定向江波承諾了,他會和包存順一起,保住江波。至于他們協議的内容,陳光明無從知曉,但無非是保江波不判刑,不坐牢,或者少坐牢。
楊晉達一臉輕松,不再是去陳光明辦公室時那副沉重的樣子,“江波同志,你要好好檢讨自己的錯誤,大丈夫光明磊落,一人做事一人擔,不要東拉西扯。”
“你放心去吧,”楊晉達又暗示道,“我們畢竟同事一場,家裡有什麼事情,我會幫助照料的。”
江波又低下頭,似乎是在掙紮。過了許久,才擡頭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對姜浩道,“走吧!辛苦你了!”
姜浩看了一眼陳光明,陳光明微微點了點頭,姜浩便和江波一前一後出去了。
楊晉達和陳光明站在窗戶前,看着樓前,姜浩和江波上了車,車子向縣城方向駛去,很快就看不見了。
楊晉達感慨一聲,“我常說,黨員領導幹部要慎重與人交往,江波如果不認識許小蘭,今天不會有這個下場。”
看着楊晉達假惺惺的樣子,陳光明一語雙關地說,“楊書記說得對,交友要慎重,那些天天隻顧與老闆、商人交往的,不注重‘親清’的關系,早晚會出事的。”
楊晉達身子微微一震,他沉默了許久,轉過頭來看着陳光明,“包縣長要把茅山金礦收回,重新招标,許小蘭因此仇恨我,往紀委遞了我的黑材料。光明同志,咱們都一樣,都是許小蘭的受害者。”
“從某種意義上講,江波也是受害者。”
陳光明冷冷地道,“江波,是咎由自取,希望咱們都能引以為戒吧!”
陳光明回到辦公室,黃明等人立刻把他圍起來,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光明把許小蘭的筆記本收了起來,放回抽屜裡,苦笑着說,“許小蘭把這上面的内容,同時寄給了縣紀委。楊晉達知道了這件事,他做通了江波的工作,讓江波一個人去頂罪了。”
“現在,楊晉達可以說是逃脫了,他與許小蘭的金錢交易,都由江波扛下了。”
牛進波聽了,恨恨地砸了一下桌子,“真是太卑鄙了!楊晉達還算不算男人,自己做的事,竟然讓别人去扛!”
劉一菲冷笑道,“他本來就不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