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深查。
至于眼下這群議論他嚴刑逼供的刁民,确實有些麻煩。
不過也僅此而已。
坊間的風言風語多了去了,哪裡能當真?
隻要流程對。
一切就沒問題。
畢竟,他能做到清河縣令,上面也是有人的。
這種小事,足可擺平。
想着這些,裴世鏡嘴角揚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就在這時。
公堂上陡然爆發出一陣嘩然。
“爹,不要!”
隻見方才那要怒踹兒子的老者,竟然一把掙脫了鉗制他的衙役,朝着柱子一頭撞去。
俨然是要用自己的死,讓不成器的兒子住嘴。
一群廢物,連個老東西都看不住。
裴世鏡心中罵了一聲,大聲道:“給我攔下他!”
幾個衙役慌忙沖去。
但那老者死意已決,距離柱子也不算遠,眨眼已到近前。
眼看就要發生一樁血淋淋的慘案。
場間不少人都下意識撇過腦袋,龇牙咧嘴,不敢去看。
然而,等了一會。
預想之中的悶響聲,卻并未傳來。
衆人疑惑望去。
隻見公堂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腰間佩刀的青衣身影。
他站得筆直,青衣搖曳,一手輕輕搭在尋死老者的肩膀上,動作随意地宛如在跟對方打招呼。
卻令那已然心存必死念頭的老者身形停滞在原地。
半分也前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