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還跟着幾個鎮政府的保安。
“柳先生,是吧?”錢國棟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松開柳志鵬的手,眼神冷得像冰,“這裡是青山鎮人民政府。如果你是來反映問題的,請去信訪辦。如果你是來鬧事的,那我隻能請你去派出所的審訊室裡,好好清醒一下了。”
柳志鵬看着錢國棟,又看了看周圍那些面色不善的保安和一臉冷漠的葉凡,他知道,今天他不僅輸了,而且輸得一敗塗地。
他像一頭鬥敗了的公牛,喘着粗氣,指着葉凡,嘴唇哆嗦着:“你你給我等着!葉凡,你給我等着!”
撂下這句毫無分量的狠話,他便在衆人鄙夷和看好戲的目光中,灰溜溜地帶着兩個跟班,狼狽地逃離了政府大樓。
看着那輛保時捷倉皇遠去的背影,整個政府大院裡爆發出了一陣壓抑不住的議論聲。
那些原本還在觀望的幹部們,此刻看向葉凡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那不再是好奇和審視,而是深深的敬畏。
這個年輕人,不是靠恩情上位的花瓶。
他是一把鋒利無比,而且敢于見血的刀。
錢國棟拍了拍葉凡的肩膀,什麼也沒說,隻是遞過去一個贊許的眼神,便轉身回了辦公室。
葉凡端着茶杯,也轉身回了自己的小屋。
他關上門,隔絕了外面所有的喧嚣。
他走到窗邊,看着窗外那棵靜默的黃桷樹,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羞辱他的人,被他親手踩在了腳下。
這種感覺,并不像想象中那樣狂喜,反而有一種異樣的平靜。
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柳志鵬的背後,是柳傳明,是江城市一張巨大的關系網。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他低頭,抿了一口杯中已經微涼的茶水。
茶味苦澀,卻回甘。
正如他此刻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