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至此處,男人尤不解氣。
一口吐出滿嘴的瓜子皮後,他指着許蘭大姐道。
“别說我沒提醒,看她那樣子,估計活不了多久了,你們趕緊把她帶走,省得到時候讓我們沾上晦氣。”
母雞,晦氣。
一字一句如銀針刺入許蘭心口。
她很想說,大姐這麼賢惠的女人,就不該嫁進你家,再利索帶走大姐。
但話到嘴邊,許蘭卻猶豫了。
大姐的病,隻是看着都知道很重,杜家雖說好過了些,但兜裡餘錢,怕是也不夠治病。
真把大姐帶回去,秋生會嫌棄嗎?
一念至此,許蘭頓時咬着唇邊,雙眸看向了杜秋生。
後者遲遲沒有開口,愈發令她擔心,終究咽下了嘴邊的話。
但杜秋生卻根本沒有考慮這件事。
于他而言,大姐隻是個陌生人,得病與否其實和他沒關系。
但事關許蘭,大姐不止要接回家裡,更要治好大姐的病!
醫術首推望聞問切。
杜秋生現在要做的,便是通過觀察大姐,暗自診斷出大姐的病情,好分析下病理。
可他的沉默,卻明顯被大姐的男人誤會了意思。
後者又從兜裡抓出把瓜子,俨然一副看熱鬧的神情。
等了片刻,他幹脆開口道。
“看來你也不想領人,不都是嫌棄她嗎,沒事,我懂。”
男人的話,就已經足夠刻薄。
但他身後兩個跟來的老人,言語卻愈發過分。
一個三角眼的老女人看了半晌,開口便搭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