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宋懷蝶不過是個想救父的女孩罷了,杜秋生怎麼會怪她。
他搖了搖頭,轉而道。
“小蝶哪能不知道其中利害,她是為了救你,這才無奈之下借了那驢打滾。”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拖累了小蝶。”
兩個男人一席話,說的宋天佑微微低頭,就連把着煙杆的手,都有了幾分顫抖。
杜秋生既然遲遲沒有離去,自然不隻是為了說這些閑話。
隻是宋天佑剛強了一輩子,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接受照拂。
他必須找個由頭,才能開口說出剩下的話。
沉默間,煙氣升騰,逐漸遮蔽了兩人的面容。
而杜秋生的目光,也在霧霭中不住梭巡,試圖想出個既不傷老獵戶尊嚴,又能幫到宋家的法子。
直到宋懷蝶将家中碎屑全部倒出,又抿起薄唇,稍帶着遲疑,将裝有兔肉的菜籃挪走。
杜秋生才緩緩看向了角落處,那隻朱漆凋落的老木櫃。
木櫃上,有把生出鏽迹的鐵鎖。
能讓宋天佑這樣的老獵人,當寶貝一樣鎖在箱中的,無疑隻有一個東西。
而這玩意兒,杜秋生也很想擁有。
“宋叔,要不咱做個買賣?”
“啥買賣?”
宋天佑拳頭已經握緊。
若是這杜家小子,想将小蝶當貨物一樣買賣,他就算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将前者趕出家門。
隻是杜秋生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愣在了原地。
“我要是猜的沒錯,那櫃裡鎖着的,是把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