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病房門被一隻穿着高跟鞋的腳粗暴地踹開,打斷了江程的思緒。
一個妝容精緻、身穿香奈兒套裝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她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上等人”的優越感,但此刻,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卻寫滿了毫不掩飾的嫌惡。
是原身的母親,徐敏。
她看到病床上睜開雙眼的江程,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仿佛看到的不是失而複得的兒子,而是一團令人作嘔的垃圾。
“命還真硬,這樣都死不了。”
徐敏的聲音尖銳而刻薄,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
“要裝死就死遠點,别躺在這髒了我的眼!鄉下來的野種,果然一點教養都沒有!”
江程沒有說話。
他隻是靜靜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上一世,他執掌江氏帝國數十年,見過無數人,聽過無數話。奉承、咒罵、贊美、诋毀早已心如止水。
但此刻,這具年輕身體裡殘留的、屬于原主的那股滔天怨氣和不甘,卻如同岩漿般翻湧。
他沉默着,那雙本該屬于少年的、清澈的眼眸,此刻卻深邃得可怕,像一口千年古井,平靜無波,卻能吞噬一切光亮。
他的無視,徹底點燃了徐敏的怒火。
在一個母親的眼裡,兒子,尤其是這種她從骨子裡就看不起的廢物兒子,就應該對她搖尾乞憐,或者畏懼顫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用一種看死人般的眼神看着她!
“你看什麼看!”徐敏的音調瞬間拔高,尖叫道,“你這個廢物還敢瞪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看我不打醒你!”
說着,她猛地揚起右手,那隻戴着鴿子蛋鑽戒的手,帶着一股惡風,狠狠地朝着江呈的臉扇了過來!
就在徐敏那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手掌,即将觸及江呈臉頰的零點零一秒。
江程,動了。
他的動作并不快,甚至有些慵懶,就像是随手撣去肩頭的灰塵。
但就是這樣看似随意的一擡手,卻快得像一道幻影!
後發先至!
他的手腕一翻,五指如鐵鉗,精準無誤地扣住了徐敏揮來的手腕!
“啊!”
徐敏隻覺手腕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燙到,一股鑽心的劇痛傳來,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甚至沒看清江程的動作。
隻覺得眼前一花!
江程的另一隻手,已經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