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屯村離開後,馮雲浩決定前往石縫村,一來想親眼瞧瞧這個金山鎮最窮、最偏僻的村子究竟是什麼模樣,探尋一下貧困的根源。
二來,他對張向陽充滿了好奇,想看看這個因堅守原則而被發配到這兒駐村的幹部,真正的态度是什麼樣,會不會消極怠工、牢騷滿腹,甚至根本沒在村子裡待。
車子沿着崎岖的山路颠簸前行,一路塵土飛揚。車身劇烈地搖晃着,仿佛随時都會散架。
馮雲浩坐在後座,緊緊抓着把手,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這哪能叫路?馮雲浩的心中滿是憤懑。
一路行來,坑窪連着坑窪,車輪每一次陷入又掙紮着爬起,都像是在挑戰他的耐心極限。
這一路的颠簸,颠得他五髒六腑都快移位了。
他深知石縫村偏遠,卻着實沒想到通往村子的路竟如此糟糕。
這樣的爛路,村民出行得多艱難?農産品運輸又該面臨多大的阻礙?
他越想越氣,這樣的爛路不僅是石縫村與外界溝通的阻礙,更是村子發展的“絆腳石”。
若連基礎的交通都無法保障,談何脫貧緻富?看來,想要改變石縫村的面貌,改善交通迫在眉睫。
終于,馮雲浩一行人抵達了石縫村。
一進村,馮雲浩便随機挑選了幾戶人家,與村民們攀談起來。
村民們見到這些陌生的面孔,先是感到有些拘謹,但是在馮雲浩親切的詢問下,漸漸打開了話匣子。
“咱這村子啊,窮得叮當響,啥都缺。”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無奈地搖着頭說道,臉上的皺紋如刻上去一般,滿是歲月的滄桑與無奈。
“就說這路吧,爛得不成樣子,一下雨全是泥坑,車子根本進不來,出去一趟可費勁了。咱們種點東西,想拉出去賣,光運輸就得折騰掉一大半的本錢。”
“是啊,一年到頭,辛辛苦苦種那點地,也掙不了幾個錢。”
旁邊一位中年婦女附和着,眼神中透着疲憊與辛酸。
“村子裡太窮了,留不住年輕人啊,稍微有點本事的,都跑到城裡打工去了,誰願意守着這窮山溝溝。”
這時,一位年輕小夥也忍不住插話:“可不是嘛,現在外面的姑娘一聽咱們是石縫村的,都不願意嫁過來,村子裡的光棍越來越多。就像我,今年都已經二十六了,還沒個媳婦呢,以後可咋辦喲。”
他滿臉愁容,無奈地歎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