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過頭,隻見師兄的臉色極其陰冷,但與我對視瞬間又變得溫和如水。
他咬着牙,【師弟真是好眼力,這樣絕處逢生的賭局都能赢。】
我回他一個笑,錯過夜霜,把赢回來的靈石放進乾坤袋,又爬上台子把那塊稀世暖玉抱在懷中,和我想象的一樣暖。
滿載而歸時,莫名一股寒涼從我的頭頂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猛的回頭,對上一張比女子還要豔麗的臉。
劍眉入鬓,一雙深邃的瑞鳳眼中藏着遮不去的殺意,她攏起紅色的衣袖将我額前淩亂的碎發别入耳後。
【外面的女人有那麼好看?好看到有家都不舍得回?】
陰測測的話語伴随着呼吸打在我的耳畔,這熟悉又陰陽的腔調讓我立刻認出了眼前的人。
桑堯!
但她一副發情的風流模樣是怎麼回事?
我曾幻想過她化形的模樣,或是黑衣淩冽,或是白衣如霜,但沒想到妖娆妩媚
外面人多口雜不宜久留,我拎着她就往家跑。
【走那麼急,是怕本尊殺了你那個奸婦嗎?】
口出什麼狂言亂語!
還自稱什麼本尊?
要不是我有着上一世的記憶,知道夜霜才是魔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那個大惡魔。
桑堯喋喋不休道:【被殺一次就算了,第二次還重蹈覆轍就是你蠢了。】
罵我?得了,暖玉放櫃子裡就算發黴我也不給她用!
回去後桑堯一反常态,即不擺大小姐的譜了,也不嫌棄床小屋子破,就是拉着我暖床的毛病一直不見好。
我也懶得管她,每天忙着查找古籍。
那天夜霜絕境中化形我始終心有不安,萬一她提前傷愈,又要把天罰轉到我身上該怎麼辦。
我勤勤懇懇的讀書,全然沒發現被疏漏的桑堯日漸陰暗,時不時用她那雙碧藍色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像盤算捕捉到的獵物該如何品嘗一般,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