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沈淩峰被她眼底的瘋狂吓破了膽,連連後退直到脊背抵住冰冷的牆壁,聲音抖得不成調。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是我媽帶我來的,她說這裡是我的家”
“撒謊!”
她想起三年前在老宅閣樓找到的舊照片,襁褓中的嬰兒手腕上有塊月牙形的胎記,而眼前的沈淩峰手腕光潔。
那時她隻當是自己記錯了,現在想來,根本就是這一切都是假的。
沈淩峰吓得渾身顫抖,他癱坐在地,“是又怎麼樣!”
“他從小就體弱多病,就算活着也活不長久!我媽說了,他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我在孤兒院吃了十五年的苦,憑什麼他能錦衣玉食?憑什麼沈修遠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寵愛?”
“我偷他的身份,搶他的東西,毀他的人生,都是他欠我的!”
姐姐低頭狠狠地瞪着他,冷聲質問:“那修遠又做錯了什麼!”
她揪住沈淩峰的衣領,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他從小把你當親弟弟,有新衣服先給你挑,有進口糖果偷偷塞給你,就連陸嫣然送他的第一支鋼筆,都被你搶去折斷了,他半句怨言都沒有!”
“你打死他養了三年的金毛時,他抱着狗哭到昏厥,我還逼他跟你道歉!你說你怕黑,他陪你睡了整整五年,自己卻偷偷吃了五年的安神藥!”
姐姐的聲音越來越嘶啞,胸腔劇烈起伏着,“他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把他送到那種地方,讓他一輩子站不起來!”
沈淩峰被她眼底的猩紅吓得尖叫,“是他活該!誰讓他什麼都有!誰讓他擋我的路!”
“陸嫣然本來就該是我的!沈家的一切本來就該是我的!他沈修遠憑什麼高高在上?”
“憑他是沈家正正經經的大少爺!憑他從來沒害過任何人!”
陸嫣然突然開口,她蹲下身,一把掐住沈淩峰的下巴,迫使他擡頭看着自己。
“我要你血債血償。”
陸嫣然掏出手機撥通報警電話,聲音平靜得可怕。
沈淩峰突然發瘋似的掙脫束縛,朝着姐姐的方向撲來。
“我不好過,你們也别想好過!”
姐姐猛地回頭,眼底的猩紅幾乎要将人吞噬,她抓起桌子上的花瓶,猛地朝着沈淩峰砸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血花四濺。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徹底消失。
整個沈家都彌漫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這時,姐姐的助理匆匆跑進來。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怎麼樣?找到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