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剛開口,阮喬就已經後悔。
不管怎麼說,這是厲薄宸的家事,不是她一個外人可以探聽的。
“抱歉。”
阮喬先一步道歉。
厲薄宸搖頭:“沒事,沒什麼不能說的。厲家表面上一層和氣,其實惡心的讓人作嘔。”
“我和他們之間早已經撕破臉,這一次,隻不過是因為和你結婚,要帶你回來讓奶奶看看。”
阮喬覺察到厲薄宸說這句話裡的厭惡。
她更加疑惑,怎麼覺得厲薄宸說這番話時的語氣就像是隔着血海深仇。
“我媽年輕時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她獨立由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事業蒸蒸日上,卻被所謂的商業因素禁锢,最後枯萎在厲家。”
“我父親不僅僅喜歡釀酒更風流成性,那些上門挑釁的第三者一個又一個,幾乎逼瘋她。”
“而我爺爺為了偏袒他的兒子,居然不顧阻攔強行把我母親送進的精神病院,從那之後,我母親的精神狀态就不太好。”
“所有人都對她的存在視而不見,甚至就連外界都忘了曾經美貌江城的厲夫人。”
厲薄宸說到這裡,不由得閉上眼睛,怕眼底洶湧的恨意吓到阮喬。
他現在隻恨當時年紀太小,太無能,居然連保護母親都做不到。
可他緊握的拳頭上隐隐暴起的青筋,還是吸引了阮喬的注意力。
也許是同病相憐的原因,這一刻阮喬居然也想到了自己灰暗的童年時光。
同樣的父親出軌,母親抑郁而終。
唯一好的一點,可能就是她父親沒有給她帶回來所謂的繼母。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
她僅有一次不可再來的童年,已經被徹底毀掉。
幸運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阮喬默默的握住了厲薄宸的手,聲音平和卻很有力量。
“我們是他們血脈的傳承,隻要我們還站在這裡,他們就永遠不會被忘記。”
厲薄宸睜開眼睛,看着附在自己手背上的那隻手。
阮喬的手指很長,纖細白皙,是一雙很适合用來彈琴的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食指的位置,有一層小小的薄繭,那是常年下廚留下來的痕迹。
“你說得對,我要讓所有人都記得我母親是個怎樣的人,遲早有一天我會撕下厲家這一張惡心的遮羞布。”
對于很多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