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一直認為幕後黑手是父親,所以這麼多年一直絞盡腦汁讓阮家破産,直到最後跟陸禦深交易。
可現在這份文件卻揭開了另一個真相。
她母親的死,也許幕後另有推手。
可到底是誰?
她母親身死的時候,她不過才十歲出頭。
酸澀的情緒統一擠進眼眶裡。
自責,痛苦委屈等諸如起來負面情緒,如同看不見的藤蔓穩穩地纏着她的心口,讓阮喬甚至覺得呼吸艱難。
厲薄宸有些心疼的看着阮喬,把手伸過去,讓她攙扶。
就好像是身處絕境之人能找到的最後一節拐杖。
這些東西其實他已經查到很久了,隻是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方式交給她。
“你先冷靜一下,慢慢平複情緒。”
厲薄宸聲音放得輕柔,手更是一下一下輕拍着阮喬因為悲傷,而顫抖的被如同安撫着受驚的小動物。
阮喬所有的悲傷難過一起卡在喉嚨裡面,擠壓出沙啞的音調。
一滴清涼的淚砸下來。
真正讓她悲傷的,其實并不僅僅是那些被誤解的親情,也不是那些因為過量藥物而帶來的肉體痛苦。
而是文件最後面的那張母親照片。
畫面的女人插着呼吸管,虛弱的躺在病床上。
她感受的隻剩下一把骨頭,根本無法想象年輕時的驚豔。
外面的樹已經冒出新芽。
她艱難的擡手似乎想去觸碰。
這張照片是阮喬母親的最後一張照片。
厲薄宸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就這樣一直默默陪伴着阮喬,把手臂借給她支撐。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喬才勉強止住了眼淚。
她是個很少哭的人。
和其他人的嚎啕大哭不同的是。
阮喬哭起來沒有任何聲音,眼底的悲傷濃郁的快要漫出來時,那滴淚也會随之砸下來,如果不是刻意回頭觀察,根本不會發現她在哭泣。
“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查到的?你是想要告訴我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恨錯了人,對不對?”
阮喬眼睛紅腫,聲音沙啞幹澀。
厲薄宸沉聲道:“這家精神病院一直私下從事着違法生意,偶然落在我手裡,我才發現了這些問題,因為看到了你母親的名字,所以我把這份文件留了下來。”
厲薄宸刻意隐藏了一些事實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