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幹淨的白毛巾遞過去,忍不住說道:
“我不是和你說康複的過程不要太心急嗎?以免對身體造成更大的損傷。”
厲薄宸緩緩搖頭,眼裡翻湧着一絲冰冷。
“之前的治療過程太慢,厲溫川要從國外回來了。”
阮喬疑惑的看着他:“你之前給我的名單上好像沒有出現過這個人。”
“我也是最近才查到他的下落。”
厲薄宸嘴角勾起一抹緩慢諷刺的笑:“厲家真是惡心透頂,老爺子都已經那麼大的年紀,居然還能在外面折騰出一個私生子,絞盡腦汁的瞞了這麼久。”
他自從被推着上位開始,一直在處理厲氏集團内的鬥争,再加上海外之前項目的暴雷,占據了他的全部時間。
這也導緻了他無暇對付厲溫川,卻沒想到給了對方發展的機會。
阮喬敏銳的覺察到厲薄宸情緒的變化,這個素未謀面的厲溫川,也許才是厲薄宸最大的競争對手。
不過涉及到專業角度,阮喬還是想不合時宜的補充一句。
“其實,男人隻要哪怕到了七十歲的年紀,也還是可以正常生育的,隻是需要借助一些醫療手段。
厲薄宸不緊不慢的擡頭看了她一眼。
阮喬立刻把話題又重新拉回來。
“那按照輩分來算,他還是你的小叔叔?”
“厲家這麼多年一直内鬥嚴重,老爺子最得意的繼承人就是這個小兒子,這麼多年一直縱容我和厲中山兩家鬥來鬥去,但其實就想等我們掃平一切障礙後,再把人接回來。”
厲薄宸說到這裡,眼神越發的薄涼。
“厲中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以為自己真的把孝子這兩個字做到極緻,就能分得一杯羹,但卻沒想到他從始至終都是老爺子推出去的墊腳石。”
阮喬蹲在他身邊的位置,在心裡不由得感歎了一下豪門的水居然這麼深。
哪怕明明留着共同的血脈,也還是要為了利益你死我活。
坐在厲薄宸這個位置上,現在就算是他不想鬥也要鬥。
如果刀子不對準對手,就會對準自己。
阮喬目光複雜地看着厲薄宸:“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吧,背後有人在推你,哪怕你不想走也要走。”
一句話,讓厲薄宸目光震驚又摻雜着錯愕。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心疼他來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