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薄宸現在的康複訓練,雖然有了很大的成效,但他也摔倒無數次,隻是因為防護墊的原因并沒有受傷。
可現在這裡是墓園,周圍都是冰冷的石子路。
要是摔下去可想而知。
厲薄宸推開阮喬的手,緩緩搖頭:“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加緊鍛煉,就是為了這一刻。我第一次見嶽母,總不能坐着說話。”
阮喬大腦嗡的一瞬間全部空白。
她甚至都有些聽不到周圍的風聲,隻是滿眼震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知道厲薄宸這段時間一直在加大康健的力度,甚至有時候深夜也會在鍛煉。
原來他做這些,不是為了以最好的狀态去迎敵,而隻是想以一個不算太難看的姿态,來看她母親嗎?
這一刻,阮喬甚至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想法,就像是有人拿着木錘,在她的心口上重重地敲了敲。
她原本清潤的聲音,有些沙啞好久才開口。
“你沒有必要做這些的。”
厲薄宸哪怕是已經受傷,成為殘疾人,卻也還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物。
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不管是時間還是精力,都是很寶貴的事情。
他根本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可是他卻做了。
是因為她很重要,所以厲薄宸也對她的母親這種态度嗎?
阮喬腦海裡下意識的出現了愛屋及烏四個字。
可是這怎麼可能?
厲薄宸愛她?
愛她什麼?
他們之間隻不過是協議關系罷了。
等雙方都得到想要的東西,就會回歸自己的人生線。
阮喬所有複雜的情緒全都倒映在眼底。
“可是我想這麼做,這也是我應該做的,既然是你的丈夫就要承擔這個責任。”
厲薄宸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安穩有力量。
阮喬剩下的那些還沒說出口的話,全都被堵在喉嚨裡。
她隻能呆愣的站在一旁,看着厲薄宸撐着自己的雙腿,對着她母親的墓碑鄭重鞠躬。
“我會照顧好阮喬的,請您放心。”
阮喬好像又聽不到周圍的聲音。
眼前的世界以飛快的速度,迅速向後退散消失,直到面前隻剩下這一道清晰的身影。
她聽到厲薄宸的聲音。
更聽到了自己胸腔裡傳來的加快節奏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