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薄宸側頭看她,嘴角緩慢勾起,卻一點點掰開了阮喬拉扯着他的手。
“記住我剛剛說的話。”
阮喬無力地看着他,眼底突然酸澀起來。
現在這個時候,她唯一能幫厲薄宸做的就是不給他添麻煩。
阮喬越是知道這個事實,心口就越發的絞痛。
生死危機面前,她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
厲薄宸操控着輪椅下車。
車門被徹底打開,阮喬也終于看到了完整的戰場。
遍地都是屍體,空氣中飄散着濃重的血腥味和那些飛舞着的灰塵交雜在一起。
十幾個拿着沖鋒槍的黑衣人把他們團團圍住,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着面罩,上面還印着一個猙獰的骷髅頭。
這副穿着打扮,讓阮喬下意識的想起了黑幫。
厲薄宸這些年有意在往商場的方向并攏,黑道上的那些肮髒事情已經很少參與。
可是這并不代表厲家沒有仇家。
厲薄宸穿着價格高昂的手工定制西裝,衣服上甚至連一絲多餘的褶皺都沒有。
他坐在輪椅上,坐在被衆人的槍口圍着的包圍圈裡。
和周圍混亂嘈雜的環境,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割裂感。
就好像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厲薄宸面色淡然,平靜地看着他們。
就好像此刻身處在危機中的人,并不是他。
不管什麼時候,厲薄宸身上呈現出來的永遠是那種淡然卻又淩駕于一切之上的掌握感。
為首的首領得意的笑出聲來:“厲總,真是好久不見了,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
厲薄宸輕挑眉梢,眼底劃過一抹輕蔑:“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老鼠。”
此話一出,首領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兇惡。
他咬牙切齒地摘掉了臉上的面罩,露出了那條猙獰的,幾乎貫穿整張臉的疤痕。
“讓厲總記住,是我的榮幸,不過我也沒有忘了你我臉上的這條疤,正是拜你所賜。”
刀疤男轉動着手裡的槍。
“當年我差點死在你的手中,如今風水輪流轉,終于到我來決定你的命運了!”
厲薄宸嘲諷着開口:“就憑你也想要我的命?你還不配!”